双方搏杀得如此惨烈,却连一名伤者都没有,各种身分离、胸穿肚裂,甚至被拦腰斩成两截的比比皆是。
一名黑衣人试图斩杀驭马,刚一靠近,程宗扬便挥起马鞭,鞭梢出一声音爆,猛然卷住那人的脖颈,力一抖。
那人颈骨折断,碎裂的颈骨几乎从腔子中拖出,人在半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对付这种漏网之鱼轻而易举,但要像南霁云那样单骑破阵就别想了。
南八那是真不怕死,视敌如无物,换成自己,肯定先设法求稳,一旦求稳,立马就会被围住,一旦被围,局势便急转直下。
南霁云破阵看似轻松,不等于换个身手与他相若的,也能破得如此轻松。
一道道死气融入丹田,程宗扬双眼越来越亮。
踏入通幽境后,他终于摆脱了吸收死气时的不适感,对死气的感应越来越清晰,同时也越来越好奇生与死的奥秘。
一个活人和一具尸体的差别究竟在哪里?从物质上讲,两者没有任何区别,化学元素都是相同的,到底是什么让前者能有无限可能,而后者只能化为尘土?为何死亡是不可逆的,生者终究会死亡,而死者不能复生?
自己的生死根可以化死为生,是不是意味着有某种可能,可以恢复生命?如果可能,重生者是延续了曾经的逝者,还是成为一个新生者?
这些……都等杀光敌人再考虑吧!
“杀!”
南霁云一声断喝,凤嘴刀匹练般卷起,将一名黑衣人当胸斩断。
藏在黑衣下的铁甲飞迸出来,纷飞的血雨带着被斩断的双臂坠入雪地。
最新找回南霁云破开血雨,纵骑一跃,青骠马的铁蹄终于踏上山丘。
在他面前,是一个十人小队,他们结成一个三角形的锋矢战阵,护着中间一名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山丘下的黑衣人只剩下一半,但吴三桂和敖润均已挂彩。
吴三桂双矛已折,腿上中了一刀,此时夺了两柄战刀,劈得虎虎生风。
敖润更惨,他为了掩护袁天罡,坐骑被黑衣人砍折前腿,敖润拼死把袁天罡扔到车上,自己被翻倒的坐骑压住小腿,若不是吴三桂杀回来相救,老敖已经被围上来的黑衣人乱刀分尸了。
这会儿双方已经杀红了眼,本来还惜命的黑衣人被激起凶性,甚至有人中刀之后,还扑上来抱住吴三桂的战马,要跟他同归于尽。
程宗扬并没有过多出手,除了斩杀几名试图扑到车上的黑衣人,都在小心地驾驭马车,还有空打量了袁天罡一眼。
他鼻血已经止住,这会儿回过神来,双手死命抱着驭座旁的立柱,生怕从车上颠下去。
程宗扬没有等太久,就在南霁云杀上山丘,敖润坠马,吴三桂回援的刹那,旁边的雪地猛然鼓起,一柄长枪从雪中飞出,搅起大团大团的雪花,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雪龙,翻滚着直扑车厢。
程宗扬双眼暴起精芒,这样才对!
光靠士卒想堆死自己,除非他们全是星月湖大营那种全是由武穆王亲手调教出来的老兵!
程宗扬不言声地拖起长刀,就在长枪击中车厢的刹那,挥刀往那人身后一道暗影斩去。
“呯”
的一声,车厢木屑纷飞,浅绿色的车窗玻璃带着大片大片的木屑飞迸出来,不是向内迸射,而是由内往外。
那柄长枪卷着雪花刺进洞内,枪锋一震,如中金石。
一名身材魁伟的壮汉从车内钻出,他左臂挽着一面精钢盾,右手提着一柄开山斧,身披重甲,头戴凤翅盔。
格开长枪的同时,他单手抡起巨斧,将一名黑衣人劈成两段,然后朝那名偷袭者头顶劈去。
程宗扬猛松了一口气,马车一路行驶缓慢,不是他不着急,故意要把敌人引出来,实在是载荷太重。
少了一个苏定方,车身顿时轻了一半。
那名偷袭者遍身黑衣,枪如蛟龙,刺向苏定方的手肘。
苏定方不闪不避,手中的巨斧斗然加,要用一条手臂换他的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