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这样的歌声,我立马死了都甘心!
哎……”
他说着怔了一下,才意识刚才那个词,“拙荆?”
“太好听了!”
杨玉环双手捧心,满脸花痴地说道:“天天能听这歌,别说死,我做小都愿意!”
李炎呆呆道:“啊……”
“啊个屁!”
杨玉环柳眉倒竖,“你竟然敢输?是不是故意害我?”
“不是!
不是!”
“少废话!
歌上输得裤衩都没有了,舞上要是再输,我们大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太给我丢人了!
一边反思去!”
杨玉环把李炎赶到一边,然后对安王李溶道:“小八,你上!
跟他斗舞!
要是再敢输,我把你们都丢到曲江池的冰窟窿里去!”
李溶额头渗出一层油汗,光看自己的体型,就不是斗舞的料子,姑姑这是硬赶鸭子上架啊,还不如直接钻冰窟窿得了,也免得丢人。
突然间李溶福至心灵,猛得一合掌,“五哥叫的家伎,我让家奴来一段!”
不等杨玉环开口,李溶便叫道:“磨勒!
磨勒!
快来啊磨勒!”
一名扁鼻厚唇,赤着双足的异族男子走进殿内,他头上盘着蜷曲的短,手脚极长,手腕和脚踝带着粗大的铜环和铃铛,身上的肌肉犹如铁丝一般,没有一丝赘肉,却是一名肤色漆黑的昆仑奴。
“今日贵客光临,磨勒,你来跳一段给大伙儿助助兴。”
李溶叮嘱道:“你最拿手的那个!”
磨勒黑炭般的双手交叉按在胸口,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手往脸上一抹,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多了一副眼睛细长,毫无表情的木制面具。
地毯撤下,露出光滑的地板。
昆仑奴解开腰间一块色彩鲜艳的羊毛披毯,套在颈中,一直垂到膝上,然后微微躬腰,黝黑的双足踏在地板上,足尖相对。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他双脚便高震动起来,在地板上出一串密集的踩踏声。
他膝部以上纹丝不动,仅靠小腿以下的脚踝和脚掌力,以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度踏着地板。
没有乐工伴奏,厅中只剩下一片快而又节奏分明的舞步声,接着他身体开始移动,仍然保持着上身静止的状态,整个人就像是在地板上滑行一样,离客席越来越近。
忽然他提起一脚,斜着身在空中虚踏,仅靠一只脚踏着地板,仍然保持着惊人的高动作。
程宗扬张大嘴巴,这是……传说中的烫脚舞?这黑叔叔是从科特迪瓦偷渡来的吧?
伴随着密集的节奏,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具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几乎能看到木纹的细节。
忽然昆仑奴身体一旋,就像摆脱了引力的束缚一样,在地板上漂移着转过身,露出面具后长长的尾翎。
他双足的动作快得如同狂风骤雨,上身却始终保持静止,快到极致的同时又静到极点,两者的反差形成鲜明对比,尤其是脚掌在地板上的敲击声,比最剧烈的鼓声还要迅猛,挂在铜环上的铃铛上下飞舞,节奏猛烈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程宗扬终于体会到唐国诸王方才的心情了,自己刚才一曲高歌,全凭一个高字,把他们全给镇了。
这会儿人家投桃报李,反手丢出来个面具舞,就一个字:快!
那黑叔叔脚上跟装了马达似的,快到了极点。
再加上他上身纹丝不动,整个人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样,效果更是惊人。
这怎么比?别说自己压根儿就不擅舞,就算能跳几下,来个探戈、桑巴之类的,也比不过黑叔叔这腿脚的利落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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