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说:“我给你压下来了。”
那边传来开窗的声音,随后领导颐指气使道:“但是这事儿没完,我上了武当几天?回来的时候告你们状的文件摆了一桌子!
我告诉你陆尧,一个星期之内收拾收拾东西麻溜上京,等人齐了就给你们开批判大会!”
陆尧试探的问:“……我们?”
“你们。”
领导恨铁不成钢:“就一把破刀有什么好抢的?你抢就抢了吧就不能把事情做干净点?人一杀往河里一抛,凭你的本事谁能抓到你头上?”
陆尧噎了一下,心说平时耳提面命告诉我们不准惹事儿的人不也是你么?
领导哼哼唧唧,半晌搁下一句话:“你跟晏轻一个都跑不了!”
然后就想扣上,陆尧及时喝止了:“——关晏轻什么事儿?”
领导又哼了一会儿,半晌没找到重点,陆尧心生疑窦,一句不停的逼问,最后被逼急了,垃圾领导的声音终于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云南那边抓住了一只草鬼婆,隐约透了一点信儿,据说云姜闹出来的事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但是具体的还不清楚。”
“——上边那群素餐尸位的老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本事不大心气可高,两眼一抓瞎什么话都敢说,”
陆尧觉得自己呼吸都是冷的,领导补上了最后一句话,“他们觉得能从五毒嘴里挖出什么东西来,蟾蜍已经被抓住了。”
第39章奶糖
陆尧单手拄在长椅的把手上,小臂到手指已经麻了。
“……挖出什么来?”
陆尧说:“他们想挖什么?云姜已经死了,用不了几天新的七组组长就能上任,哪个管辖区域背地里没点龌龊的事情?上边这么搞是不准备给我们活路了?”
领导敲了敲桌子,压低了声音:“陆尧,你年纪不小了。”
陆尧冷笑着说:“我十几岁进的国安,让你们压榨了这么多年,现在是连我的骨头茬子都要了?”
“……”
领导问:“你激动什么。
晏轻是你什么人?
陆尧哑然。
这话中的意思的确是过于隐晦了。
领导不动声色的说:“五毒用处太大,我们不会害他,他在北京也能接受……接受更好的教育。”
这语气顺着陆尧的脊背一路上滑,最后重重的压在了他的神经末梢上。
陆尧约莫十几岁的时候,也是被他用这种语气哄骗进国安的。
那时候他刚从那场大火中走出来,一连失去了父亲母亲和两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弟妹。
一个人茫然的站在焦黑的墙壁边,看着消防官兵来来回回的忙碌,很久之后大火终于被扑灭,那所起火的楼房也被另一群人接手了。
领导叼着一根烟站在那里,对身边人轻声说:“……就剩这么一个了。”
然后他走过来,顺手捋了一把陆尧的头发,说:“先睡一会儿吧,等再醒过来,你就该继承你父母的衣钵了。”
几年前陆尧还涉世未深,并没有察觉到这句话的潜在意义,他只知道从今以后他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了,恍惚中死死的抱住了领导,失声痛哭,还在变声期的少年身形都没有发育完全,瘦弱的身体只让人觉得凄凉,哭声撕心裂肺,却又微弱的像是病入膏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