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心中另有其人,更怕她留在自己身边是不得已委屈了自己。
如今一切都看得明白了,他便也不着急了。
眼下春闱在即,沧州那边惊蛰之事也等着他处理,便先由着她躲些时日,他可以等她,等她看清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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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骊阳公主褚云音和镇国公府大公子,云麾将军沈临渊的婚事,是自过年之后,大齐最为重大和最为热闹的事宜。
自上元节之后,各州各府便陆陆续续地有押送贺礼的车队往故洗城来。
这些贺礼都是各州州府安排商家富贾们筹备的,各家各样,颇具特色。
这一阵子故洗城里的老百姓们隔三差五都会聚在城门口,看着那些花样别出的礼车和上面的族徽家徽,评点一下如今各州的巨富都是何许人也。
滨州东临碧落海,地域富饶,物产丰富,是大齐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
所以这滨州的贺礼进城时,围观的百姓要比寻常多上一倍不止。
眼看马上就是婚期了,这滨州州府进献的贺礼才姗姗来迟。
“为了讨好皇室,二叔还真是舍得。”
随着人潮站在故洗城东门旁,秦舒望着从城门口浩浩荡荡往里走的车队,目光落在那礼箱上贴着的斗大的“秦”
字上,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几年秦家因着她费心操持,好不容易有了起色。
这大车大车的贺礼,里面装的必然都是滨州最好的货色,这平素吝啬的二叔倒也真是舍得。
“听说家主一直在派人找公子,公子以其在这帝都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为何不回滨州去。
以公子之才,有秦家助力,公子还怕无东山再起之日?”
秦惜舞站在她身旁,听得她感叹,小声劝到。
“二叔找我回去,不过是想让我帮他赚钱罢了。”
秦舒望着那蜿蜒的车队,心中颇有几分沉痛,“他的家主之位是从我手里抢走的,你以为他会真的帮我?我若是离开了帝都,便是真的再无东山再起之日了。”
“公子落得如今这般境地,都是惜舞的过错,若不是为了让惜舞脱身,公子何至于倾家荡产?终究还是惜舞害了公子。”
说起当初月瑶楼之事,秦惜舞垂下了头,颇为愧疚。
若不是因为她,秦舒不会将自己的所有身家都搭进去。
“这不是你的过错,不过是五万两黄金,当初我赚这些钱,就是为了用来赎你的,不过是钱而已,没有了还可以再赚。”
她这般话叫秦舒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望向她,“要怪就怪柳元衡那个挨千刀的,从前我只道他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却不想他还无情无义,心思狠毒,一而再地将我往绝路上逼。”
一说起这当朝丞相,秦舒便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为夫在你眼里,原来是阴险狡诈,无情无义之人?”
身后一个凉凉的声音蓦然想起,那般熟悉,听得秦舒身子一抖,转头看着站在两步开外,一身雪锦织缎长衫的柳元衡时,目光一沉,转身一挡,将秦惜舞护在身后。
“离家出走这么久,夫人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玉露阁已经修缮一新,还是按着夫人喜欢的模样布置的,就等着夫人回去了。”
瞧着她一脸凶相,柳元衡也只是拢了袖子,悠悠望着她,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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