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踏进小院的月门,夏初瑶便一拳砸在了池光身上。
“师傅是不是又想吃我做的梅花糕了,这种事情,可别再做第三次了。”
这一拳用尽了力道,打在池光的背上,打得她手都有些疼了,甩了甩手,夏初瑶颇为不悦地说道。
池光被打得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被打的后背,皱眉颇有几分郁闷。
先前在门外听那两人说话,言语间他也听得出来,沈临安对那个秦姑娘多有几分疏离抗拒之意,所以听得那秦姑娘说要跟他独处的时候,池光才会开口暴露他们两人的所在。
他本意是帮沈临安解围,顺便帮夏初瑶一把。
没成想这一次沈临安倒是没领情,倒搞得他们颇有几分尴尬。
“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说是旧识了嘛,似乎之前还有过婚约。”
没了沉碧和黛绿在身边,夏初瑶才体会到不贴心的婢女们用起来有多不称手,吩咐了人去给她熬碗甜汤,准备进屋的夏初瑶扭头看到池光眉眼蹙成一团,似乎有几分担心的模样,“怎么了,师傅是怀疑那姑娘的身份?”
“你家夫君跟别的女人独处一室,你这个当夫人不管上一管,还当场来个落荒而逃,你这样,叫旁人看了,如何作想?”
见她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池光眉头蹙得更深了,那边沈临安形迹可疑,这边夏棠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所以说这两个人的事情,其实就只有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干着急?
“师傅别这么说,说不定秦姑娘真的有不能叫旁人听去的重要事情要跟三爷说。”
池光不说,她还不曾注意,这会儿抬眼看着斜倚在门外,因着这偏厅里无其他人,所以刻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的池光,她才想起,那两人这般做,似乎的确有些不合礼数。
不过,人家秦姑娘跟沈临安自己都不在意,她又为何要操这份心?
池光颇有几分嫌弃地看着屋里捡了盘糕点就着一盅月坛茶吃得开心的夏初瑶,心里沉沉叹了口气。
他们这个三夫人,怎么就总是那么不上道呢?
“师傅要是不放心,要不,我叫人给他们送点点心,续点茶什么的?”
吃了几口,察觉的池光的目光,夏初瑶拍了拍嘴角的残渣,终于认真想了想这事儿,“师傅其实不需要担心,旁人都以为那秦姑娘是个公子,两个大男人在厅中议事,旁人能做什么他想?”
“……”
夏初瑶这般说,池光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驳,想想她说的似乎也在理。
只是,他提醒她并非是怕有什么流言,先前在夏桃面前,她尚且出言一争,怎么这会儿换了个不知身份的秦姑娘来,她就半点都不放在心上了。
“走吧,既然那秦姑娘手上真的有账本,我们便先去让账房把跟悦和茶行还有悦升商行的账目全部找出来,到时候只需得拿了两家的账本一对,这件事情便真相大白了。”
吃了些糕点垫了垫肚子,夏初瑶站起来了,拍了拍手,理了理裙摆,领着池光往账房们所在的正厅去。
以其在这里猜测那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倒不如快些去将卓峰这件事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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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夏初瑶的吩咐,秦舒的人将账本送来的时候,农庄这边已经将需要的账目都整理了出来。
沈临安与秦舒带着人细查了一夜的账,将那些有出入的地方逐一核对,又叫了农庄里的其他管事们来细细询问,便也将那些有问题的账目逐一理清了。
卓峰是从五年前便开始在两家的账目上做手脚,大抵是为了不被发现,他这五年来都颇为小心,大账上从不出错,都是在稍微小一点的账目上寻空隙,一年下来,所贪最多不过几万两白银。
经盘问卓峰院里伺候的下人们,有人说他就是五年前在酒馆遇到了如夫人。
如夫人是庆隆酒家的老板娘,丈夫死得早,年纪轻轻便当了寡妇,若不是卓峰帮忙打点,她那个小小的庆隆酒家,早在她丈夫死后便开不下去了。
还有人说,如夫人有个好赌成性的老爹,听说当初她老爹将如夫人介绍给卓峰认识,就是为着从卓峰这里拿点赌资。
只是可惜了,那如夫人的老爹去年秋天喝醉了酒一头栽到了枯井里,一命呜呼。
如今与这些事情有牵连的人,除了一个逃得无影无踪的徐掌柜外,别无他人。
说起这个徐掌柜,听说他是徐静家的远房亲戚,前几年求着到了国公府,想让徐静替她在国公府谋个差事,让他来农庄当掌柜,还是沈临寒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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