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皇室秘辛,不可谓不惊人,心中残存的理智叫她赶快离开,不要再听下去,可身子却怎么也挪动不了,耳边的对话更是没停。
一声冷哼,鸣乘听出这是晏征毓的声音,似是不想回应这句话,更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不快,声音阴沉:“你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些?”
……
这边鸣乘身处险境,大气都不敢喘,满心如何全身而退,完完全全没有料到其他异常。
“你……”
楚言清死死瞪着那从黑暗中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女子,那熟悉的面容在她的靠近下慢慢显露出来,却骇的他下意识后退,却发现全身上下提不起半点力气,大惊失色。
那人却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笑眯眯的朝他摆手:“小主子好啊…”
眉目间可没有半分初见时的欣喜尊重,只余下慢慢的阴戾,在这一笑之中仿佛活了起来,半分没散,却愈发渗人:“小主子莫不是把属下忘了?”
徒厉,她怎么在这里!
念头一闪而过,第一眼又发觉了这人的状态不对,兴许是称呼,兴许是态度,按徒厉的身份,绝不可能是这幅模样。
哪里经历过这些,本能的害怕起来,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正视眼前阴翳女子,这一看,却觉得她好像哪里不对——她眼底覆盖着一片血红,像是藏了怪物,见他看过来,像是狞笑,阴涔涔的张大了嘴。
十指死死抓住身旁殷红的锦帘,攥的手背青筋直起,平日看着喜庆的颜色却蓦地变得刺目起来,想喊人,却出口的声音更是成了软绵绵的低语,半分威胁也没有。
徒厉可不给他多观察的机会。
屋中的烛火摇曳着,昏黄的亮光拉出两道晦暗的影子,稍长的影子伸手抓住了床边那人,拉扯着,“嘶啦——”
一声将帘子都扯掉在地上。
全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更别提什么剧烈的挣扎,轻易就被钳制住,耳边凑近了一人,甚至连呼吸都洒在他耳边。
楚言清脸色煞白,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害怕,而是被人陌生异性近身的恶心和恼怒,蹙眉厉声:“放开!”
这声在药性下半分不重,却平白让徒厉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冷厉,让她莫名想到另外一个人,那个叫晏祁的女人,也曾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给她难堪!
眼底的红色生生又浓了几分,平白一阵恼怒怎么也控制不住,叛徒!
叛徒!
这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叛族贼子!
她们瞻柳全族覆灭,就是为了保他爹这唯一的皇室血脉,如果没有她们,怎么会有他的出生!
可他居然回绝了她复国的要求,他有什么资格拒绝!
这样想着,愈发恨起来,拔出腰间精光锃亮的刀,魔怔一般往他细嫩的脖颈一抵:“叛徒!
贱人!”
楚言清只觉得颈间一阵剧痛,似是有什么腥热的液体淌了下来,生死一线之间,爆发了全部的潜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咬牙握住了刀刃,身子一挣,竟真被他挣脱了去。
生死攸关,全是本能,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身后狠狠刺了下去,眼前一阵发黑,身子大半都没了直觉,隐约好像刺中了什么东西,“哐当”
兵器落地的声音,好像还有嘈杂一片的人声…再没了半分意识。
*****
深夜的王府万籁俱寂,只余簌簌风声,呼啸着刮过长廊,听着愈发像哭声呜咽。
不知是谁第一个在外院角落里发现了一队巡逻侍卫的尸体,那些尸体死状极其凄惨,面目狰狞可怖,若不是身上的侍卫服,都没人敢确认这几人的身份。
整个王府瞬间炸了。
“啪!”
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身前女人脸上,瞬间肿起老高。
“狗东西!
谁让你对他动手的!”
少年漂亮的五官极尽扭曲,一脚把人踹的跪在身前,还不解气,又是一个狠辣的巴掌甩上去,这回更是用上了气劲,直接把人打翻在地。
似乎是解气了,少年唇一弯,一改方才的毒辣,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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