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站在城楼上,目睹了这场战斗的全部过程,虽然他只是旁观者,但看得同样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这就是战争!
残酷而热血的战争!
对于一个在和平年代生活了四十年的他来说,眼前的一切太过于震撼了,乱世,这就是真正的乱世!
今天或许他只能做一个观众,但今后的岁月,想在乱世中生存下去,他便不能再当观众了。
公孙瓒在士兵的欢呼声中傲然回城,今天他无疑是最出彩的,第一个身先士卒地冲入敌阵,斩杀了两员敌酋,只差一点就擒杀了鲜卑首领檀石槐。
他身后雪白的披风上面斑斑点点,已被鲜血尽染。
刘备迎了上去,拱手而贺道:“伯珪兄勇冠三军,身先士卒,真盖世英雄!”
“贤弟谬赞了,今日得以全胜,赖三军用命将士同心,瓒何敢独占其功?”
公孙瓒谦逊地说着,但飞扬的神采看得出他今天的确够爽。
“公孙兄无论胆识勇略,天下真无几人可比,将来的成就肯定比卫青霍去病还要高上一筹。”
刘泽也不是违心地称赞,在以后这二十年的岁月中,公孙瓒可是雄霸北方数州,北抗胡虏,南战袁绍,算得上是一方枭雄。
公孙瓒哈哈大笑,刘泽把他比作卫霍,的确让他很得意。
“贤弟过奖了,瓒若能望卫霍之项背,就心满意足了。”
“不知赵太守如何了?”
妻母俱亡,给赵苞的打击恐怕太大了,能在这种情形下指挥军队大破鲜卑,赵苞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刘泽非常敬重赵苞,故而有此一问。
提及赵苞,公孙瓒的神情也黯然了几分。
“赵太守在乱军中寻得妻母尸首,痛哭昏厥不醒人事,二弟已将他扶回府中歇息。
今日若不是赵太守舍孝取义,赵老夫人舍身成仁,恐我军难有胜算。”
刘泽叹道:“赵太守为国尽忠,承受着丧母丧妻之痛,大义凛然,破敌于阵前。
我大汉朝如果多一些象赵太守这样的好官,何愁鲜卑不灭,胡虏不灭?”
三人嗟叹了一会儿,公孙瓒告辞离去回营复命。
三日后,三军缟素,护送赵老夫人和赵苞妻子的棺柩出城安葬,万人同哭。
赵苞长跪与母亲坟茔前,泣道:“食禄而避难,非忠也;杀母以全义,非孝也。
如是,有何面目立于天下!”
而后仰天长啸,吐血数升。
公孙琙急忙召医匠救之,但赵苞肝胆俱碎,已是无药可医。
所有的士兵和百姓都哭了,就连刘泽也不禁为之落泪。
为抗外敌,舍孝而求忠,破敌之后,舍身而求孝,忠为至忠,孝为至孝,但如此忠孝豪杰,却鲜为后人所知,令人悲叹。
公孙琙只得将赵苞与其妻合葬一处,向朝庭表章具呈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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