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有时不禁暗自感谢苏锦绣这具健康的身体,让她有体力做事情!
有钱的感觉真好呀!
林锦每日往返崔家绣庄,因太忙碌,她只能断掉恒儿的奶,这样小的年纪就断奶,林锦每天回去都要面对儿子泪汪汪的大眼,林锦虽心疼他,却也不得不如此。
绣庄里的绣娘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比她绣得好,那都是从小绣到大的心灵手巧之人,而她不过是仗着取巧,才能与她们坐在一处,她的胜负欲被激起,几乎是废寝忘食地把自己投入进去。
有时她在路上看到好看的花草,也会蹲在一旁细细观察,并用炭笔记下轮廓,脑中过一遍,到第二日再画一遍加深记忆,如此这般半个月,几乎入魔了一般。
细白的纱罗即使在黑暗中都闪着莹润的色泽,丝线用色也轻透,显得裙角的荷花、蜀葵、菊花、睡莲、翠鸟……个个栩栩如生,颤颤巍巍,仿佛风一吹它们就要盛开似的,若贵人穿上这件花裙,那步步生花的仪态,绝无仅有的实感,必然要使崔家绣庄名扬天下的。
九月初,她负责细白纱罗裙的裙角部分,只剩最后两样花卉蔓枝没绣,林锦歇了一日,在家陪儿子。
第二日,去崔家绣庄的路上,她右眼皮跳得厉害,想着许是今日不宜出行,便想叫车夫踅回,然还不等她说话,马车上突然闯进两位黑衣蒙面人,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蒙面人捂紧口鼻,不多时就被迷晕了过去。
崔家人久等不来,派人沿路寻找,在城外的一处田畦现了昏迷的车夫与她,只见她十指肿胀,一碰就疼得直淌泪,看得人直打寒颤。
十指连心,也不知是多歹毒的人,不为财不为命,只为毁人一双手,明眼人一看,这分明是对家下了死手。
崔绣诚得知此事气得直抖。
明明保密的事情,如今最重要的绣娘却被人暗害,不是出了内鬼是什么?!
这口气怎么能叫她咽下去!
怪只怪她生意做太大,招惹了太多眼红之人,恶性竞争一直不断,连累人家锦娘子受此无妄之灾。
林锦年轻,乍然得了门独门手艺,不懂保护自己,从前商户们这种腌臜事儿做得多了,哪个能查出来?
陈庭璧被万俟宗派到其他州县起运秋粮,并不在家,林锦被送回陈家时,只有宛娘与恒儿在炕上午睡。
李宛娘看到她的手,竟是不忍心细看,她心底紧揪成一团,到底是疼她命途多舛,眼中不禁落下泪来,锦儿原以为此生,她靠着这个技艺就能养活自己和孩子了,她为自己总算找到些能赚钱的法子而欣喜,整个人高兴地跟个孩子似的。
受此打击怎么熬过来?
连闻讯赶来的万俟宗都沉默了……
当下赶紧派人去调查不提。
徐宁安坐在炕前,唉声叹气地为她包扎十指,林锦已经醒来,只是面色苍白,虚弱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她太疼了,心里倒是空落落的,脑中还想着绣坊姐姐教她的那些新奇的绣法,后来又悻悻然起来,不愿再想。
她并没有那种要死要活的窒息感,只是指节有时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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