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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夫这样的老江湖,行踪飘忽,不住客栈,走在路上恐怕无人认识,行踪自然难以把握。
但他既然蛰伏十年,既然下定决心要回去,那必定是件大事,说不定一时兴起,又跟年轻的时候一样,将这个江湖搅个天翻地覆”
,魏中丞摇着羽扇。
杨泽看到魏中丞面前如蝌蚪一般的一本古籍。
“师傅这是道家符箓吗?”
,杨泽看着那密密麻麻,如同天书一般的道家卷轴,好奇的问。
“此乃梵宗密语,这一路上山川险要记于此”
,经魏中丞这么一说,杨泽才发现那些确实不是字,而是曲曲折折的地形图,只是藏于那些如蝌蚪一般的文字中而已。
途经莽牯山大道,一座偌大的亭子浮现在半山腰。
山中隐隐有猛兽嚎叫,杨泽从马车中探出头,附在黄衣耳畔低语几句,黄衣勒住马车。
杨泽下车,黄衣跟随身后提着一坛酒向山上走去。
马上双叉刀丁渭茫然的看着这位令人费解的少爷。
这位成名已久的刀客,乃是西凉飞天刀派的绝顶高手,十年来飞天刀技一直停滞在太清境界不能前进半分。
他早听说这位少爷在江州的放浪形骸,要不是老夫人答应自己要把梦寐以江湖双叉刀祖师爷写的武学秘籍《飞天刀术》还给飞天刀派,他才不愿意趟这浑水。
望着已经远去的众人,他翻身下马跟了上去。
先知先觉的寒瑶早就看出来了,这位少爷是要上山给那位“一人守一国”
的知府扫墓。
墓碑前发黄的枯草足有一人多高,在秋风中瑟瑟抖动,杨泽紧了紧身上的貂裘大衣。
这位黄宏才虽然立碑在此,是王朝为了笼络南梁有骨气的遗老遗少的心,给活人看的。
而躺在这坟墓里的那位毕竟是前朝的余孽,能有这么一尺地埋骨就算不错了,不可能奢望其他的。
大理石雕琢的墓碑正面写着“天赐徽州知府黄宏才之墓”
,墓碑前面有几个东倒西歪的供奉小碟,都是普通的果饯。
石碑后面则是黄宏才生平记载。
整个坟墓放眼望去,满眼荒芜,毫无生机。
那些自诩南梁门阀士族,都削尖了脑袋往王朝上挤,谁还能记起,这位曾经一人挡一国的“余孽”
呢?倒是市井百姓反而不时有人记起,前来扫墓。
蹲坐在坟前,杨泽将一坛酒尽数洒在坟前,沁入干燥的泥土中,酒香四溢。
此时一阵秋风起,天上涌起乌云,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
婢女黄衣紧走两步,撑起青罗伞为少爷挡雨。
世子起身,刚走两步,伸手将淋雨的黄衣也拉进来,两人共撑一把伞。
黄衣原本想挣脱出去,踟蹰半天终还是拗不过世子。
柳如是跟在身后,抬起娇美的双眸,看着雨中走在前面的两人,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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