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被她说的一愣,问道,“我忘了什么?”
阮云欢抿唇道,“昨儿母亲还说,田庄里缺了人手。
如今眼见就要秋收,这干奴才又是犯了错的,与其发卖或送回建安侯府,倒不如发落到田庄里去,一来不伤两府情份,二来也算小惩大戒!”
“嗯!
这倒是个法子!”
阮一鸣点头,说道,“这干奴才留在府里,好吃好穿供着,尚不知足,让他们到田庄里吃些苦头,也知道知道,不是所有的奴才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秦氏垂目想了想,也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有更好的安排,便向阮一鸣瞧了一眼,说道,“虽说是建安侯府送来的,但来了相府,便是相府的奴才,还是相爷发落罢!”
打发到田庄,最后也是归她管,日后再想办法弄回来就是!
好一个顺水人情!
阮云欢勾唇浅笑,低头掩去眼底的一抹讥讽,轻轻的啜了口茶。
阮一鸣点头道,“那就这样吧,都打发到田庄里去!
至于哪几个送哪处,夫人瞧着办罢!”
折腾了一天一夜,实在不想再看到这干奴才。
秦氏眸子一亮,点头道,“相爷放心,妾身这就去翻各处田庄的名册,今儿就打发他们起身!”
说着便站起身来。
“母亲慢着!”
阮云欢也跟着起身,含笑道,“母亲请坐,云欢还有话说!”
秦氏一愕,抬头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不由心头一凛,暗道,“坏了!
又中了这个丫头的圈套!”
果然,阮云欢清丽绝尘的脸上,露出温和淡然的表情,两瓣樱唇轻启,慢慢说道,“昨儿母亲曾应下云欢,将鲁大脚一家唤回。
如今既有这许多奴才打发下去,想来也不用再选人手。
另外,还有那三家陪房,济宁、陇田两家也倒罢了,广水那一家,恰好能将他们替回,便也省得再跑一趟!”
济宁、陇田两处田庄,是前夫人公孙氏的陪嫁,而广水却是秦氏的陪嫁。
秦氏听阮云欢对此也了解的清清楚楚,脸色顿时变的铁青,一双美眸牢牢的盯着她,只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一般,喘不上气来。
眼前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心计?府中每每有事,她总能浑水摸鱼落井下石捞些好处。
也不等她答应。
阮云欢又慢悠悠的饮了口茶,才又接着道,“还有我娘亲留下的田庄,说好一个月交给云欢,如今一月之期已过,云欢想着母亲事忙,未敢催促,趁着如今调配人手,便也将账目交接一下,总强过再乱上一回!”
一股怒意直冲顶门,秦氏呼的站起,咬牙道,“阮云欢,你不要过分!”
阮云欢抬头,一脸的讶异,说道,“母亲何出此言?”
秦氏怒道,“你一回来,要店面要院子要田庄,将好好一个相府搅的不能安宁,你究竟要做什么?”
“原来,府中不能安宁,是因为云欢要店面要院子要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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