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还懂日文?”
小五爷错愕。
他搁下报纸:“我过去和你四哥是支持维新的,自然会读这个。”
“倒也是……”
小五爷遗憾,“往日三哥瞒我太深了,竟一字未露,让我险些寒了心。”
她笑:“你三哥说过,你若真有抱负,不必有人同行,也不用谁来指路。”
“嫂子也早知道了。”
小五爷错愕。
“反正比你知道的早。”
“嫂子过分了,过分了。”
小五爷哭笑不得。
沈奚将药碗递给傅侗文。
不管外交总长是真病还是装病,反正傅侗文是真病了。
从奉天到汉城的夜车上他就开始发寒热。
车厢里零下二十几度,下车赴宴时室内炭火烧得旺,暖如初夏。
冷热交替,反复折腾着,谁都受不住。
像她这种底子好的休息两日就好,傅侗文却只好等着病发。
不过,他心境好,倒也没大碍。
谭庆项见傅侗文吃了药,招呼着闲杂人去码头确认船期。
对他们来说,在日本多留一日就是多一日麻烦,恨不得今晚就能登船。
沈奚给他铺好被褥:“你该午睡了,一会会发汗。”
傅侗文坐在地板上,笑着看她,忽然低声说:“昨日里我摸你的睡衣都湿透了。”
沈奚反驳:“你睡觉喜欢抱人,自己发汗不算,弄得我也像落汤鸡……”
他笑:“何时抱你睡的?我却不记得了。
每日都是?”
她见他不正经,不答他。
“这是潜意识的,怪不得三哥,”
他又笑,“是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
“一个睡觉姿势,也能说到相思上。”
她嘀咕。
“要不是精神不济,三哥还能给你说出更多的门道来,信不信?”
“信。”
她指被褥,意思是让他躺下再说。
他丝毫不急:“喝口茶再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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