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叩门,谭庆项为她开了门:“跟我来。”
沈奚顾不得寒暄客套,越过他,跨上楼梯。
“在二楼,”
谭庆项追着说,“他今天心情不大好,喝了不少的酒,我听着他挂了电话更不对劲,沈奚,你——”
他叮嘱到这里发觉自己真是多余,昔日沈奚对他的照顾不少,完全不用他的嘱咐。
沈奚跑上楼,二楼的房门虚掩着。
她在进去前,倚在门框边,让自己冷静,刚刚换口气,门已经被他打开了。
他人是醉着的,强撑着身子在等她。
两人目光对上的一刻,她心中一阵刺痛,怔愣着,一个字都问不出。
他眼前打着重影,立不稳:“进来说。”
洗手间里,周礼巡恰好出来,见到沈奚颇为惊讶,楼下是不敢跟上来的谭庆项,两个男人都被关在了一扇门外。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摆设,连书架上一排墨水瓶都还在。
傅侗文在她来之前,嘱人泡了茶,是想醒酒,可喝得太多,酒精正在上头,一两杯浓茶是毫无作用的。
他拿了茶杯,灌下去半杯,手撑在书桌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哭成这样子?”
他还在佯装,是要装到何时?
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地说?
沈奚头一次怨他,就在今夜,在这间他和她都曾独自居住过的礼和里公寓里。
她眼睛酸胀着,低头,眼看着几滴泪落在地板和皮鞋上……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她靠在门边上,哭得人发抖,“为什么?”
眼前的人影是模糊的,近了身。
“是什么话?你要听什么告诉我。”
他回到门边,想给她擦眼泪,被她挡掉。
“你没娶辜幼薇,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奚喘息着,哭着问,“你从见到我……有多少次机会?傅侗文……你为什么……”
太多的委屈,她从不擅长质问,哪怕占了天大的道理,最后都落到了“傅侗文”
三个字。
傅侗文被她问住了,他的眼睛里涌起了许多的情感,喉咙烧灼着,整晚被酒精压制的失意和愧疚都放肆横流在血液里……
门被重重敲响。
“侗文?侗文你好好和人家说,”
谭庆项在劝,“你俩坐下谈。”
……
沈奚身体随着门震动着,胸口钝痛着,就算下力气咬着,还是止不住因为情绪起伏而颤抖的双唇。
昔日难分难舍都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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