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能怎么办呢?
宁娆皱紧了眉,脑子飞地转着,将目前的局势连同局中的每个人都梳理了一遍,蓦得,眼睛一亮,她冲侍立在侧的孙钰儿道“你去把孟澜找来。”
孙钰儿领命去了之后,宁娆就让江偃回去。
江偃起先不肯,担心宁娆会贸然和孟澜合谋做什么危险的举动,非要守在这里听他们的完整计划。
宁娆搬出了胥仲,让他以大局为重,勿要失了胥仲对他的信任。
江偃这才走。
江偃前脚刚出门,孟澜便匆匆而至。
宁娆屏退左右,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孟澜倏得睁大了眼,一改往日清冷如冰雪的姿态,沉声道“不行!
这太危险了!”
宁娆态度坚决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也是我能想到、我们能做到的唯一办法。
照我说的做。”
……
腊月十五,风和日清,正是开蛊室的黄道吉日。
几位长老早早到了蛊室所在的山洞前,奏奠乐,祭先祖,巫祝卜爻卦,测吉凶,一直到供奉的牛羊摆上了桌,胥仲还没来。
人群中已开始有了微词“开蛊室是云梁族内的大事,如此慢待,岂不是对祖先不敬?”
“切,他一个渤海人,怎么会把咱们云梁的先祖当做自己的来敬?”
长老们的脸色已十分难看,站出来一人,向宁娆提议“要不派人去催一催胥仲?”
宁娆看了眼山前的日晷,道“吉时快到了,即便是现在把他催来了,恐怕也还是会误了时辰吧。”
长老身后的孟澜突然说“所谓祭典最重要的是心诚,没听说过还有催来的。
不愿意来的人何必去强求人家?”
此话一落,原本在人群中只敢窸窸窣窣低声议论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交耳谈论,渐成喧然之势。
长老中有人心道蹊跷,自始至终这开蛊室都是胥仲一手促成的,他比任何人都热衷于此,没有理由走到最后一步时反而懈怠了……
但眼见着早就核算好的吉时越来越近,群情越来越激愤,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有让巫祝继续。
下一步便是要宁娆滴血祭祖。
盛血的瓷碗里放着一只蛊虫,据说能识别王族血脉,这一点宁娆倒是不担心,她本就是实实在在的云梁孟氏血脉,无论怎么验都是不怕的。
可巫祝刚一将针戳向宁娆的手腕,她便将手收了回来。
扫了一眼面前议论纷纷的人群,宁娆冲长老们道“马上就要开蛊室了,不如遣散闲杂人等,只留几位长老和少数尊使,我们先向祖先敬一杯酒,再开吧。”
长老相互交换了眼色,再看了看那些欠缺敬畏之心依旧窃窃私语的人群,冲宁娆颔,依照她所言将那些云梁都遣了出去,只留少数人在此。
宁娆见孟澜被留下了,心中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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