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呆在陆缜身边的时候她方才觉着好些,甚至忍不住觉着陆缜成了站在她床头的守护神,只有呆在他身边才不会做恶梦,这导致她最近对陆缜格外依赖,一看不着他就觉着心慌,甚至连他沐浴洗漱如厕的时候都想跟着。
这种感觉太不正常了,甚至可以称得上病态了!
最倒霉的是,四宝都不知道自己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难道要她说自己得了抑郁症,还是被原身影响得了精分?古代也没有这种症候吧,就算请大夫来都没法诊治。
陆缜虽然对四宝突如其来的黏糊很是诧异,不过他却挺享受开启小奶狗模式的四宝,只是担心她每天看着都没精打采的,不管是吃饭做事甚至是出去玩都提不起精神来,特地把公事往后推了推,抽出一个下午来陪她,夹起一块龙井虾仁要喂到她嘴里,蹙眉道:“你已经好几日没怎么正经吃饭了。
太医开的健胃消食的丸药你可有按时服用?”
而且不止如此,白日倒还罢了,晚上四宝睡在她身侧,有时候说梦话简直像另一个人。
四宝为了怕他担心,硬扒拉小半碗米饭下去,愁眉不展,神情苦恼地点了点头:“都按时吃了,我怕吃的太多要起反效果,就没敢多吃。”
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好联系情况扩宽脑洞推测,是不是前身还残存了某些意识,一见到沈夙这些残留意识就被勾起来了?所以导致她这几日情绪也不稳?这怎么越想越像科幻片了…但是四宝也就穿过这一次,也没有什么经验供她参考,只好自己胡乱揣测。
甚至她心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要再见一眼沈夙,偏她跟这个人渣一面都不想再见,所以有时候走神着走神着就就忍不住在心里跟自己天人交战,她现在真怕自己不光要得抑郁症,未来的某一天也许还会精神分裂。
四宝越想越觉着一口都吃不下去了,陆缜把开胃的小菜夹到碗里硬喂她吃了几口,见她脸色实在难看才作罢,于是起了身正要去拿宁神香让她好好歇一歇,突然广袖就是一紧。
四宝明知道这样不好,很容易惹人厌烦,却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惶恐不安,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子问道:“你要去哪里?”
陆缜微怔,回过神来便温声道:“别怕,我只是去拿点宁神香给你点上,不过片刻就回来。”
四宝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陆缜转过身之后嘴角不觉沉了沉,他固然觉着四宝能时时粘着他是好事,但这绝对不是以她的身子康健作为代价的,若是让他选,他宁可要原来那个能跑能跳能顶嘴能把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的四宝,也不想让她粘着自己身子确实病歪歪的。
可是请过太医也说没什么问题,所以到底不对在哪里呢?就是聪敏如他,也实在想不明白。
四宝一离了他心里就格外惶惑起来,又怕自己胡思乱想,正琢磨着要不要干点什么,窗户忽然被叩响了,她推开窗,就见谢乔川站在窗外,表情很是冷硬,不过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补药:“听说你最近生病了?”
四宝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好像自打谢乔川知道她和陆缜的关系之后就开始对她避而不见,她猜测以谢乔川的风骨应当是看不上她这样没节操,所以没想到他这回又过来了,怔了怔才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谢乔川脸色更难看:“我就不能过问你的病情了?是不是只有姓陆…陆督主才能过问?!”
四宝最近自己已经把自己折磨的筋疲力竭,实在是没功夫跟他斗嘴,面露疲态地摆了摆手:“哪儿能,我这是见到你过来高兴的。”
谢乔川的脸黑如锅底:“你高兴的时候是这幅神情?”
四宝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还是脱口问道:“你和督主…”
四宝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却不想为这事儿跟他纠缠,直接道:“对,我们在搞基。”
谢乔川:“…”
她反应过来才觉着不对,改口道:“断袖。”
谢乔川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抿紧薄唇看着她:“可是你是女子,他,他知道吗?”
四宝低头不答,谢乔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不知不觉白了几分,咬牙沉声道:“先不说他是宦官,他那样的身份,不过拿你当个玩意罢了,你能靠他靠到几时?你为何如此不知自…”
他话才说完,就见四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慌忙住了嘴,半晌才低声道:“我是为你好。”
四宝疲惫地揉着眉心,语调冷淡:“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谢乔川见她脸色确实不大好,缓了神色把手里的大包小包交给她,语调不自觉多了几分关切:“听说你最近常失眠多梦?这些是助眠的补品,还有一些熏香,你睡觉的时候点上,还能睡的好些。”
四宝脸色缓了缓,正要认真道谢,就见陆缜拎着个小香炉走进来,目光只从谢乔川身上一掠而过,含笑看向她:“朋友来探望你了?”
四宝见到他心里不觉一松,自然而然地向他靠过去:“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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