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近还是假的近,在下倒是觉着并没什么所谓。”
所谓穷京官,富县令,何况徐主事自三年前入朝为官,便是在刑部当值,还不是户部之类稍富裕地方,手头当然是紧得很,连四季常服都只穿得起麻布做的,平日里再小心养护,也还是给姜寒星一捏一个褶痕。
徐桓之一边伸手去捋,一边仪态倒仍从容,还有心思来关心她的事:“吴荃谨慎,那小乞儿机敏,稍加以点播,都是很好助力,且他们要的也不错,寒星你一点点感情而已,怎么就非要如此执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怎么点播,像你对留痕与沈环那样?”
姜寒星毫不留情讽刺道:“趁人之危施以援手,再虚情假意加以笼络?我这人独来独往惯,没徐主事那样大志向,惯常爱拿人当玩意儿。”
姜寒星家就一间屋子,给她作了卧房并客室,还有一小间厨房,如今留痕正在里头待着,她想跟徐桓之单独说事,就只能院子里冷风里站着。
这么冷的天,徐桓之三言两语,愣是给她说出心火旺。
姜寒星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生气,所以才更生气。
她真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刚到衙门里那时候,多少人话里话外都不干不净,她都硬是咬着牙没跟任何人红过脸。
怎么偏一徐桓之三言两语,总能踩中她怒点?
姜寒星没能想出来答案。
徐桓之倒是给了她答案,他看了她一眼,道歉:“方才是我对不住。”
哪个对不住?
徐桓之认认真真的:“传说中龙颈部有一块鳞片是倒生的,谁碰到谁就会被龙杀死,人也是这样,都多少有不能提起的事,我不应该一边有求于你,一边还明知也要激怒你。”
怪不得不管是沈环,还是留痕,都那样对他死心塌地,徐主事想要哄人的时候,确实会哄。
姜寒星自觉并没被哄到,但也还是见好就收,偃旗息鼓了。
毕竟冷是真冷啊,她这能二十斤重剑的身子骨,外头站久了也觉着扎骨头,徐桓之又不是她夫婿,她犯得着为了跟他争这么个一时之气,再给自己弄一场风寒么。
何况这事之后,便是再也不见了,还是且再忍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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