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却就连这样话都不肯让他说。
她打断了他:“我与他有旧怨,事关亲友深仇大恨不死不休那种,不是你及时告诉到林明雨,我今天不可能能杀他,以后也绝不会有比今日更好时机。”
说着要心硬,姜寒星还是说着说着目光便软和了。
然后越软和,越是话伤人:“这事不光干系到我的仇怨,多知晓无异,上回也同你说过了,因此旁的我才不能多说,上回说过的此间事了了,我绝不再麻烦你,这话也仍还作数。”
说到这里,她看了徐桓之一眼,徐桓之很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她才又接着说:“快了了,大约也就这天的事。
还有就是,我叫吴兄一声兄长,就是酒桌上衙门里兄长的意思,不是小女孩屁股后边叫哥哥的意思,要是有什么引误会的,我以后不叫也就是。”
吴荃喃喃的:“我就是想要一个念想……”
“但是念想并没有用。”
姜寒星本也以为,当时找到吴荃那小妹妹尸首,这事便算是在他心中结,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印子刻在心里再抹不去,她索性也扒开自己的印子给他看:“当时我一朝之间双亲手足皆失,家破人亡,也一直带着一块面巾在身上,因为这是我娘亲手给我做的最后一件东西,它在我身边就像是我娘仍在我身边,后来有人手贱抢走了它,我都心想我以后可究竟怎么活,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因为那时我还有个很失心疯的师父在教授我武艺,每天睡前让我绑着十斤的沙袋从城南门跑到城北门,我回来后倒头就睡,一个月之后就什么都忘了,那人后来又要还我面巾,我看了半天都没认出来,心中只是想这谁做的,有点丑啊。”
“吴兄,人死了就是死了,”
姜寒星手拍着他肩膀,“除了往前,别无他法。”
吴荃不说话,他坐在那里,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这回又听进去多少,倒是他旁边那小乞丐,一直一脸很热切的,望向姜寒星这边。
他没什么投影,他就是盼望着恩公看向许多人的目光里,偶尔投向他这边一点。
但不知为何,恩公的视线,一直似有若无地,擦着他过。
现在!
现在她终于看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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