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吕汉强神色的转变,再看看吕汉强的不卑不亢,这位推官不由心中赞了一声,好汉子,原本想要试探一番的话也就不再提。
“赵推官前来,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个小小的案子,希望先生在其间给予助力。”
张掌柜的也连忙解释误会道。
“寻我问案?这倒是奇了怪了,还有那个什么素有机智,这话是从何说起?”
心中是这么想,但嘴上却已经是连番客气了;“赵大人抬爱了,我不过是一说书匠,哪里有什么机智?哪里会判什么案子?大人恐怕要失望了。”
那赵推官笑着也不接吕汉强的话,而是转言道:“下官虽然冒昧,但是毕竟还是客吧,却不知道主人堵在门外待客,这是先生风格吗?哈哈。”
说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候吕汉强才想起,这一时紧张,却忘记延请贵客进门,这的确是失礼的很。
于是连忙尴尬一笑,伸手舒客道:“都是贵客临门,大大出乎在下意料,一时欢喜便失了礼数,见笑见笑,莫怪莫怪,有请有请。”
吕汉强这一连串的排比句子倒是让那赵推官听着新鲜,不觉细细品味,竟然是妙趣无尽,一时欢喜,不由得哈哈大笑。
三人客气着进了堂屋,分宾主落座,有月奴端上茶碗,陈亮抱来上好的木炭加在地中间的火盆里,让整个屋子有种春天般的温暖感觉。
分宾主落座,张掌柜当然坐在吕汉强的下手,笼着袖子,规规矩矩的。
月奴上了茶水,还是带着一丝丝战战兢兢,也难怪,在她整个记忆里,里正便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官了。
这个官据哥哥说,是里正的无数级以上,管着整个北京城除了皇上以外所有的人,于是在这个心里压力下倒了茶水就飞也似地跑回屋里去了。
娘不便抛头露面,带着小丫弟弟回了后院,但心却提到嗓子眼,毕竟,出身官宦人家,知道推官是干什么的,想来便是乌鸦一般,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上门,想了再想之后,还是悄声吩咐二儿子汉卿:“去前面躲着,听听他们说什么。”
小儿汉卿见娘一脸严肃,立刻答应一声,悄悄的走到前厅,躲在屏风后仔细听哥哥与来客商谈的事情。
吕汉强熟悉自己弟弟的脚步,再看看一脸了然的赵推官,不由得尴尬拱手:“都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先生太过谦虚了,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先生一字变案?先生,大才也。”
这位推官哈哈笑着道。
一字变案?这是什么状况?吕汉强就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张掌柜。
张掌柜赶忙上前向吕汉强解释道:“城门禁军士卒被奔马踩踏一事,早就轰动全城,先生一字之差便改变断案结果的事迹,更是被全京城百姓传为佳话了,因此上,这素有机智的评语却是百姓口口相传的评价。”
吕汉强这才恍然,都是早前的那帮子禁军兄弟,各个都是大嘴巴,不过是一点小事,却被他们无限夸大乃至京动了顺天推官,真的是无妄之灾啊。
其实,这也怪不得那帮兄弟,倒是这顺天推官,本就是监察京城的职责,更加多年老吏,在这大明风雨飘摇时候,更加上心,手下众多耳目更是将这京城监视的风雨不透,一个这么大的新闻,怎么能逃过他的耳目眼睛?
喝了一口茶,赵推官轻轻的放下茶碗,突然问道:“牛二死了,吕先生认为他的死是不是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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