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似乎想了起来说道:“前几年,银岭铁矿发生坍塌,付飞虎接受济南府调查。
可是在调查之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
然后这银岭铁矿就由朝廷代为监管,因为坍塌太过于严重。
所以至今都还没有整修完毕。”
毛孩说道:“钦差大人你说的这些,都是在卷宗上看到的,也就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那今天我就说说你们不知道的。”
毛孩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我付家祖传的铁矿,规模巨大,每年的开采率和成品率在同行中都是领先的存在,大部分都供给了兵部,和工部。
那时候我家虽比不上皇商却也富裕有余。
也算得上是济南府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直到有一天,我父亲去矿上,发现数量不对,他提供给兵部和工部的原铁矿,足足少了一半有余,在翻找兵部和工部给的存根,却根本找不到,于是,他就去找到了账房,账房却说,最近产能低下,从矿洞里拉出来多少,就给多少。
只能提供这么多,父亲一开始也没有怀疑亲自下矿之后,发现也确实如此,便不再多问,因为矿里有时产量多,有时产量少,总之只要一年的总量能满足朝廷的需要即可。
直到有一天,父亲外出应酬,在另一包厢的门口听到了几人在说着什么,偷偷的将铁矿运出到另一个地方什么的,我父亲当时的酒就醒了,然后他再准备听下去,却发现里面的声音越来越低。
父亲一下子就联想到上次发生的事情,于是在此之后之后,父亲就开始了暗中调查,他晚上偷偷的来到矿上,发现,开采出来的铁矿,被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放在推车里,被送往自家的仓库,一部分被偷偷装到矿山后的一个运货的马车上。
第二天父亲去自家的仓库中查看,果然货仓的矿石,还是和以前一样,少了一大半。
父亲知道出了内鬼,他不动声色的每天夜里都悄悄去矿上,发现他们不是每天都在运铁矿石,而是有规律的分批运送。
私自贩卖铁矿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父亲本想报官,可是想了想觉得还是没有证据,于是便在摸清了对方的偷运规律之后,开始进行了漫长的跟踪。”
毛孩的表情开始变得悲伤起来,也难怪,在年纪比吴晴还小的情况下,他经历了太多。
“直到有一天,父亲回家,他偷偷的藏了一样东西,我是无意当中偷偷看见的。
母亲不知情,而父亲也没发现我。
我好奇的偷偷打开父亲藏的东西。
这才发现,是一封密信,和一本账册明细,密信上有火漆我不敢动。
于是将它们放回了原处。
再后来,父亲去了矿上,可是当天矿上就发生了爆炸。
是火药师没有掌握好火药的斤两。
而庆幸的是,父亲当时因为内急,而还没来得及进入矿井。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冲着父亲来的,可是这时附近已经下了济南府大狱,我连忙将密信和账册进行转移。
也好在我转移的足够了快,当天我家就被官府查封,之前济南府平日和我父亲推杯换盏的官员们,仿佛商量好的一般,都避而不见。
当时母亲变卖了家里能变卖的所有东西。
找了所有能找的关系,就这样,父亲出狱的时候,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不久便西去了,而母亲被当时的山东守将踢了一脚,一直到今天都留下病根。
这些我不忍又能怎么样,报官无门,所有的冤屈只能吞到肚子里,之后我发现,无论我做什么,都会受到无形的阻力,连生活起居都被人监视,我明白,那是那封密信和账册带来的危险,同时我也知道,那两个是我的护身符。
我好不容易带着母亲躲过重重耳目,从济南府跑到这偏远的小渔村来。
然后发生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韩忠听完毛孩的叙述,也有些泪目。
“毛孩,你说的这冤屈,与本案,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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