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远住持倒是面色十分平静,“清者自清,只求扪心自问,无愧于佛祖便罢。
至于其它,随缘,不强求,不强求。”
“灵安寺的住持,你觉得他如何?”
李明达回首,眼见灵安寺已经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便突然发问房遗直。
房遗直:“善,被人欺。”
李明达点点头,让房遗直可以继续说那桩事了。
房遗直:“此事颇忌讳,这也是当初吴王悄悄回长安城的缘故。
他本是想私下解决,不愿把此事拿去惊动圣人,也算一份孝心。
不想还是发生了一些巧合,故这件事最终还是进了圣人的耳里。”
“料到此事不简单。
三哥偷回长安可是大事,但面圣之后,只是被父亲痛骂一顿,赶回安州,没有其它惩罚。
我便想到这里头该是有什么忌讳,父亲理解三哥的用意,才没有对他有更多的斥罚。”
李明达道。
房遗直点头,“公主睿智,确实如此,这件事所碰的大忌讳,正与息王有关。”
息王,李建成。
李明达听到这两个字,便心头一震,转而蹙眉看房遗直。
此刻不光是李明达,连同后头近身骑马陪行的程处弼、田邯缮和碧云三人,听到这二字都傻了眼,面色异常震惊。
程处弼表现的惊讶最为明显,他迫不急待地瞪大眼,握紧腰间的刀,紧盯着房遗直,等他的后话。
房遗直:“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必然。
但而今安州城内却有人借着息王的名义,劫富济贫,做了些看似侠义之事。
这些事从发生起前前后后已经有半年了,最近一起是在上个月。
便是安州城辖下的流水村遭了土匪,村民死了三人,妇女被奸五人,三间房走水,全村三十余户的钱财都被搜刮干净。”
“三十余户,共有多少名土匪?”
“事发时在深夜,村里的人都在熟睡中,多少人不清楚,总之得手会快,几乎悄无声息。
有反抗的即刻被杀,不及反抗的都被捆在了家中。
临天亮前,人就走了,至次日晌午时有外村人来此寻人,才发现村里的人都被绑了,这才报了官。
官府查了小半月没结果,至后来也便把此案搁置了,很少过问。
村民们心有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却到月中十五这一日清早,有人发现村头的歪脖树上挂了五具尸体,每个都是身形高大的男子。
村民里有人认出其中一人的手上的痣,正和先前在夜里烧杀抢掠的一名土匪长得一样。”
“也便是说,那天抢村子的土匪,突然在一夜之间都死在了流水村的村头?”
李明达问。
房遗直点了点头,接着道:“尸体上留有一封信,信中人自称是息王的后人,替天行道,要百姓不必感激,若非要感谢,便可在心中念一下息王侠义便可。
最后还有一句‘邪不胜正,天道所归’的话。”
李明达心中凛然,眯着眼在心里琢磨这句“邪不胜正,天道所归”
。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弦有外音,并非是指他们侠义助人之举,似乎在暗指息王和圣人当年玄武门之事并非天意正道,名不正言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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