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给李明达磕头,一边愧疚地表示她对不起梧桐,当初她们也是真的没有想到,梧桐真的会去寻死了。
“你、你胡说,不是我,分明就是你!”
春柳气得涨红脸,却因为不善言辞,一着急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芷兰继续给李明达磕头,“贵主可以去查,当初梧桐因烫伤春柳而被挨打的事,几乎大吉殿的所有宫女都知情。”
春柳:“公主,婢子冤枉!
婢子承认烫伤的事确实发生过,但是我恼火了打了她几下,却没什么紧要,对梧桐伤不了什么。
倒是芷兰,她折磨梧桐的招数,才是真正逼死梧桐的原因。
贵主恐怕都想不到,她用——”
“贵主,她反咬婢子!
当初明明是她此后再也看不惯梧桐了,便想了损招,几番修理梧桐,踢打针刺也罢了。
昨日深夜,她竟然挑唆大家扒了梧桐的衣裳,竟还把梧桐的贞洁给、给……还泼了凉水,踢踢打打好一阵。
婢子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哆嗦。
先前在贵妃跟前,公主问我们,婢子就想坦白承认,但婢子害怕贵主和贵妃不信婢子,回头婢子再落得跟梧桐一样的下场。”
芷兰哭得厉害,直磕头给李明达,央求公主一定要相信她的话。
便是不信,也请一定要保她的命。
李明达眨了下眼,没有说话。
春柳此刻却跟疯了一样,涨红着脸扑向芷兰,骂她撒谎不是东西。
芷兰缩着脖子一动不动跪在那里,由着春柳揪扯拍打她。
任谁瞧见这一幕,都觉得春柳厉害,芷兰受气至极。
“贵主,婢子先前说和那些跟梧桐死没干系的话,也都是受了春柳的吩咐。
婢子该死,婢子有罪!”
芷兰一边被春柳拉扯,一边硬撑着给李明达几番磕头,看起来倒真是个老实厚道的奴仆。
“放肆,公主跟前,你们成何体统!”
田邯缮厉言道。
春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火了,立刻停手呆滞了下,意识到局势不利于自己,大哭着给李明达磕头,解释自己真冤枉,主使真不是自己。
李明达看向另三名缩脖子不知声的宫女,问她们怎么讲。
三名宫女看看春柳,又看看芷兰,纷纷磕头表示芷兰所言不假,一切确实都是春柳挑头所为。
李明达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用格外惊诧的眼神再一次打量芷兰。
这个宫女到底不同在那里,以至于在这种危难的时候,令其她人还不敢说实话,帮着她圆场,维护她。
春柳闻言已然绝望了,吓得几乎瘫躺在了地上,泣不成声,胸口艰难地一起一伏。
这时左青梅进门,行礼之后,到李明达耳边嘀咕了两句,而后她便用异常严厉的目光扫向芷兰。
“拿上来。”
李明达道。
当即便有小宫女将一根小孩拳头粗的木棒呈了上来。
李明达看了一眼那棒子的粗细,脸色大变,立刻起身对芷兰厉声吼:“你好歹毒的心!”
芷兰吓得浑身哆嗦,整张脸贴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冲李明达跪着。
“对、对,就是这跟棒子,是她命人用这个对梧桐……”
春柳指着那根棒子,眼泪哗哗流,似终于悔悟,“我真该死,真该死,为什么会和大家一样眼看着,没有站出来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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