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心独自一个人回了自己的苏园,她一只手拖着下巴半躺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春花明媚,白皙的脸颊上却落下两行清泪来。
她回过神目光盯着那梳妆台上面的一枝凤凰纤红宝石的簪子,细长的金色流苏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她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看到娘亲梳妆台上面的这只簪子说什么都一定要让娘亲给自己。
“娘亲,娘亲。
你将那簪子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嘛娘亲。
我好喜欢那流苏,就算是宫里面的匠人们哦都做不出那样精致华贵的流苏呢,你说金子怎么能做的这样纤细呢?”
徐令仪抚着小女儿的头发微微的笑着:“这个簪子还是娘亲的母亲在世的时候给娘亲的念想呢.......”
这么簪子对母亲来说的意义如此重要,最后却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央求给了自己......
钟云心站起身来,走到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
伸手拾起那枚簪子,轻轻的别在了自己的发间。
那细细的几缕流苏末端悬着几颗米粒大小的宝石,冰凉凉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许久,好像慢慢的生了温度,就不觉得那样的冷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反复不断的想着刚刚母亲对自己说的话:“虽说母亲无福再生育一个孩子陪着你,但是对外面却之还说母亲是怀有身孕的,这样你想要生下这个孩子,也可保全.......”
自己以前曾经对雁儿说过,母亲总是很少去想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
但是现在想来,自己其实也从未听过母亲的话。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母亲对自己的期望不过是做个端庄贤淑的女儿罢了......
可是自己......却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一心所想让父母都失望难过.......
“大小姐......”
侍女雁儿走了进来手上端着药碗:“您的药熬好了......”
见到钟云心面色不好看,她只是端着药碗屏退了周围伺候的其他奴婢们,关上了门静静的站在一边。
那桌子上面放着小巧精致的兽头香炉,里面焚着淡淡的沉睡想起,轻轻袅袅香气瀛寰。
笔直的烟雾缓缓升空,被钟云心伸手轻轻一抚,便散开如水雾一样失去了形状。
他轻声问道:“燕儿,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件事情。”
“大小姐说的是什么?”
钟云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翻过手腕看着那丑陋狰狞的刀痕,只是许久的静默不语。
泪珠吧嗒滴在了手腕上,温热的:“我不是个好女儿。”
雁儿掀起了珠帘,将已经有些温凉的汤药搁在了钟云心的手边,轻声说道:“大小姐的确做错了。
大小姐不该自戕,让主子夫人伤心。”
她跪在钟云心的手下,抬起头语气恳切:“奴婢家里面有八口人,奴婢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
因而也鲜少会被父母亲关爱。
但是奴婢又一次高烧不退,娘亲跟爹爹都在奴婢身边照顾着奴婢,从那个时候开始奴婢就想无论如何都一定保重自己,不叫爹娘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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