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约半个时辰,便见三四间茅草屋竖立在密林之中,长枫见西边那间茅草屋还透出微弱的烛光,便来到西屋,敲了敲那块斑驳的木板门。
里面冒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进来吧,门没插上。”
长枫听他这般说,心下暗道:看来他已经知道我来了。
随即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站在案前挥动笔墨,案上放着一盏盖着油脂包裹的灯烛,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铺展开来的几面粗糙的黄纸。
长枫笑问道:“你知道我来了?”
那男子头也不抬,依旧挥动手笔,淡淡道:“梓寒晚上检查虫兽时,发现了你们。
回来就告诉我了,我想你傍晚没上山见我,应该有什么原因,晚上一定会私下来见我。”
长枫笑了笑,走近桌案,看了一眼桌上的纸,见他画的不是山水河流,也不是花草树木,而是大芪的地图!
那男子似有察觉长枫在看,放下笔来,抬头看着长枫说道:“皇上不是叫你和长景好好待在大芪的吗?怎么跑到我这里了?”
长枫说道:“此次来找你,是有别的原因。
我有一好友,她家被大芪皇帝所逼害,落得个满门抄斩,她因得慕凌云之故,逃过一难,可是慕凌云也是借着她求一安慰。
后来她逃了出来,找到自己弟弟,因无人教导,故来求你收他为徒,习得本领,以便报仇。”
那人笑了笑,走到长枫面前,说道:“你说的她可是马家那位二小姐?她不是死了吗?”
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你救了她?”
长枫皱眉不语,那人笑道:“是你喜欢她,还是长景对她有意思?否则你们不会冒险从荣王爷手里救她。”
长枫说道:“这不重要,只是我希望你明日能够接受马少晨,今后仔细教导他。”
那人听了,面露不悦:“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向来不管世俗之事,只求在这常山之中,安稳度日。
你两年不来,如今一来,便是叫我收徒,犯我禁忌,是何道理?”
长枫轻笑道:“我知道你不收徒,可是我实在不便教导他,若是我可以,哪里会麻烦你呢。
如今我在大芪还有些事情要做,只希望你做个大好人,帮我照料好他们。
顾师哥,当弟求你了。”
原来此人就是邢鑫口中的顾先生。
顾先生哼道:“不行,你若放不下他们,大可让长景将他们送到庑国,可暂保安稳,何故要告诉他们我的住处?”
长枫笑道:“哪里是我说出的你,你自己招摇,倒是让不少人知道你隐居在此,大芪皇帝招你出山,你哼哼唧唧的,早在江湖散开来。
你别当我不知道,这天下这么多山,你占着哪座山不好,非要跑到这庑芪两地交接处的常山隐居,分明自己要找伯乐,还要自持清高。”
顾先生听来,先是一怒,随即苦笑不得:“你呀,这么多年把我拿捏的死死的,可这不怪我呀,我倒是一心一意要为皇上分忧,他倒是嫌我牛脾气!
可惜我这一身才华无处施展,故此假装闲云野鹤一般。”
长枫叹息道:“老师可是叮嘱过你,万事皆以和为贵,让你安心辅政,可你偏偏要与大芪交战,这不是得罪了朝中一些保持中和大臣吗?”
顾先生似有不甘,咬牙道:“大芪自从慕缙沅当上皇帝以来,屡次违反约定,扰乱庑国边境,使得边境百姓苦不堪忧。
原先郭青劭也只是扰乱军队,不对百姓动手,可是这五年来,多次搅扰百姓生活,抢劫掳掠。
我实在看不下去!”
长枫陷入沉思,说道:“大芪经过前面两代先皇,攒聚了不少实力,现在的皇帝虽然一味争强好胜,残害不少老臣,尤其是将郭大将军灭门,而马丞相也亡故,确实对我们减少不少威胁,可是现在大芪朝廷中有不少后起之秀,加上大芪推行的土改政策,使得大芪居然没有因为这几年的战争而导致民怨。
实在不好与他们硬碰硬!
现在驻守月关城的田将军毕竟也是老臣,为人虽有些糊涂,可是极其善于布阵,尤其是太河七十二阵,变换无穷,有进无出,加上他兵法谋略甚高,就是老师也略逊一筹,稍微不注意,便中了他的埋伏,实在不好对付。”
顾先生冷冷地说道:“他再厉害,也是八十好几的人了,活不了多久的。”
长枫讨好地笑了笑:“我还要回到金陵,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带着他们实在不便。
望师哥发发善心,替我照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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