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自己伤未痊愈、不能多喝酒,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将酒杯倒满,闷头一口饮下。
大曾是个真爷们,喝完酒后,这个话题便戛然而止,他转头和我聊起了案子和人生经历。
大曾和我虽然都是从业多年的老警察,但是在经历上却截然不同。
我从警校毕业后就直接分配去了市局刑侦组,整天埋在重案要案里;而大曾则是从一个基层民警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见惯了鸡毛蒜皮和家长里短,熟知北京每个旮旯胡同,兄弟朋友遍及三教九流,好像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大曾。
我们俩的办案风格也画风迥异。
我偏重于学院派,大曾则是社会派;我给他讲新发展的高科技侦察手段,他给我讲居委会大妈的重要作用;我谈到国内外着名侦探的光辉事迹,他对我说不要轻视身边一无所长的小混混;我说我工作期间从不喝酒抽烟,他说他要靠烟酒来结交朋友、追查线索
如果说我是依靠推理和证据让嫌疑人心服?服,那大曾则有人格魅力上的加成。
最开始我们俩谁都不服气,争得脸红脖子粗,但是渐渐却从对方身上找到了自己缺失的点,不断被对方的谈话所吸引,到了最后我们俩一致认为应该再加几道下酒菜,再聊上几个小时。
然而这心愿终究没能实现。
那盘花生米上桌时,大曾的手机突然响了,所里有急事,他必须马上赶过去处理。
“行,那你先忙。
下次我再请你喝酒!”
我站起来和他握手,笑着说。
“下次该我请你了!不过说好了,你必须得请我喝喜酒!”
“那你得出份子钱!”
我们俩拍了拍对方的肩,然后哈哈一笑。
我亲自送大曾去车旁,挥手同他告别。
回到病房后,辉辉已经睡着了。
季洁抱着他坐在陪护床上,月光透过蓝色的窗帘洒向她的脸庞,映得她整个人轻柔如水,那画面温柔得像一幅传世圣女图,如同进入了时光深处,镌刻永恒。
“周沁呢?不是她把辉辉送来的吗?”
我转了一圈,没看到表妹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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