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果然中计,惊慌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妹妹想来便来,谁还拦着不成?”
紫鹃玉指一点宝玉,脸上的粉腮泛起娇腻:“呆子,我们大爷将来中了进士,还不是要回家祭祖?能不能回京城还是两说,再者,中了名次就要做官,大爷在京里也没个好门路,指不定就被户部扔到哪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做个县令。
你说我们姑娘跟不跟着?姑娘马上也到了及笄之年,该是寻个正经人家的时候,等订了亲,这就更不好出门!”
宝玉听了,便如头顶上响了一个焦雷一般。
紫鹃看他怎么回答,等了半天,见他只不作声,眼神有些呆呆的。
紫鹃这才有些害怕,推了一推,不见有何动静。
她忙叫麝月等人进来。
麝月本就躲在外间听着动静,无奈两个人刚刚说话的声音不大,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无。
紫鹃突然喊她,麝月意识到这是出了大事,唤了秋纹、碧痕等人进来,就看见宝玉两个眼珠儿直直的起来,口角边津液流出,没有知觉。
麝月给他个枕头,他便睡下;扶他起来,他便坐着;倒了茶来,他便吃茶。
众人见了这样,一时忙乱起来,急的麝月冲着紫鹃直哭:“小姑奶奶,你和我们宝玉到底说了什么话?人都弄成了这个样子?”
紫鹃也是吓得失了魂一般,她原本只想逗逗宝玉,叫宝玉常接姑娘回贾家,没想到宝玉是个呆子,怎么就动了肝火?紫鹃也跟着放声大哭:“我并没说什么,只讲了几句玩笑的话!”
众人又不敢造次去回贾母,只能差人去请李嬷嬷来,又派了小丫头去叫袭人和晴雯。
一时李嬷嬷来了,看了半天。
问宝玉几句话,也无回答;用手向他脉上摸了摸,嘴唇人中上着力掐了两下,掐得指印如许来深,竟也不觉疼。
麝月急的问:“嬷嬷,到底怎么样了?”
李嬷嬷一拍大腿,哭道:“可了不得了!
这是不中用了,我白操了一世的心!”
宝玉这边闹腾的厉害,贾母那边怎么能听不见,住着拐杖,扶着鸳鸯的手,后边跟着浩浩荡荡一群的人就进了宝玉的屋子。
一问情况,便眼内出火,骂道:“你这小蹄子,和他说了什么?”
紫鹃忙道:“并没敢说什么,不过说几句玩语。”
谁知宝玉见了紫鹃,方“嗳呀”
了一声,哭出来了。
众人一见,都放下心来。
贾母便拉住紫鹃,只当她得罪了宝玉,所以拉紫鹃命她赔罪。
谁知宝玉一把拉住紫鹃,死也不放,说:“要去连我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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