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母的话并未引起元春的重视,她反而觉得是老祖母太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祖母放心,这香是皇上亲自赏我的,宫中只这一份,是茜香国进贡的贡品。”
贾母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依旧嘱咐道:“既是皇上赏赐,不用显得大不恭敬,只是我们刚刚在皇后娘娘那里闻着,娘娘也不过摆些花卉,不用熏香,你要低调些才好。”
元春道:“祖母不知道,皇后娘娘就喜欢那些鲜花时卉,从不点熏香。
皇上也赏过娘娘一些好香片,只是都被转送给内命妇了。
初时,宫里面也有嫔妃效仿娘娘,专门选了些味香色美的花卉摆在内室,只皇上去了几次就暗皱眉头,众人这才不敢东施效颦。”
王夫人心怪贾母没事儿说什么香,还是讲点正经的要紧,忙问道:“娘娘,皇上多久来你这里一次?去哪位嫔妃那里更多?皇后娘娘待你如何?”
王氏问的粗俗,却句句实用。
贾母作为老祖母自然不好直接讲,既然有了王氏专美于前,她也乐得轻松。
元春对别人或许还有隐瞒,只是这二人一个是自己的生母,一个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奶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元春沉声道:“皇上虽然钦点我为贤德妃,但是最宠爱的还是皇后娘娘。
皇后是继室,本就年轻貌美,虽然没有子嗣,但是娘家显赫,宫中上下无人不忌惮。
与我同时入宫的周贵人,吴贵妃吃过皇后的几次大亏,现在都小心谨慎的很,再没有往日的张狂。”
王夫人问道:“这两个人现在还没有子嗣?”
元春脸上浮现一抹恨意,“周贵人一年前小产了,身子就总不好,皇后娘娘虽然送去不少的补品,但是皇上很少再去,她就是想怀也没这个机会。
倒是周贵妃,听人讲这两日说胃口不大好,太医去了也只说是中暑,叫她安生的休养休养,我怕是她买通了太医,不叫别人知道已经有孕的事情。”
贾母见元春神色不对,忙道:“娘娘慎言,你现在是四宫之一,万不能叫人抓住把柄。
宫里面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咱们不用动手,自然会有替娘娘分忧之人。”
元春这些年一直被吴贵妃压着,若是真的叫那贱人先生下皇子,还不得意死?元春刚萌发的恨意就被贾母的一句话惊醒,对啊,自己只管坐山观虎斗,自然会有出头之人。
她们这位周贵妃为了上位,平日里没少得罪人,想必恨得将其抽筋剥骨的人这会儿不在少数。
为了这样一个小人物,元春亲自动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还是祖母想的周到。
孙儿险些犯下大错。”
贾母笑着抚摸元春的头,这孩子还是这样的“真性情”
,一点没变,难为她如何在深宫中历经这些年。
“好孩子,咱们家的基业就全在你手中了。
当年宁荣二公开府立业,现如今咱们家出了你这样一个贵妃娘娘,这是几代人修来的福分,天下间怕也没几个。
你只记得将来提携提携宝玉,叫他光耀咱们家的门楣。”
元春一听到宝玉的名字,不禁有些怅然,自己走时,宝玉还是个孩子,整日里只知道和丫头们打闹,她那个时候虽代母管教了一番,但始终觉得宝玉不过是个孩子,玩一玩也是男孩子的心性。
进宫后才发觉,当初错的离谱。
少年不立志,为时晚矣。
元春从小小的女官做起,跟在先皇后身边也见识了不少,宫中的几个皇子哪个不是精骑射,重先贤?单拿年纪最小的六皇子来说,不过四岁,就已经熟读《幼学求源》、《增广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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