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梁修身吸吸鼻子,“先生之雅,雅在量上,这是大红袍吧?”
“正是!
梁公懂茶?”
“不客气!”
孔桂珍出去。
“略知一二,不敢在你面前搬门弄斧!
我在公社刘子凡书记那儿喝过,去年他去大寨参观学习,路过福建武夷山,幸得一小罐,的确不同寻常!”
“噢,原来如此(此,被曹真宝异用!
)!”
“先生乃高雅之士,原本是可以请他们的,可都在学校里,更何况一个在远,远水不解近渴,一个虽近,却在公社统考中拔得头筹,上面请他做经验交流,关乎人家前程,咱只能让路!”
“李建武虽私塾出身,文才功底了得,有他教书,生之幸,校之福!”
曹真宝眼皮都不扇沈冬秋一下,在他眼里,沈冬秋就是下三滥,提不到桌面上,和蛆蛆一类。
“先生在这种情况下,可否免为其难?”
他看一眼沈冬秋,本想拒绝,三顾茅庐,这才二顾,但一想到弟弟受的委屈,怒火中烧,当年李白戏耍高力士、杨国忠的故事,瞬间就答应了,“梁书记,这字我可以写,但这么多面墙,我上来下去,太耽误功夫,得有架子,墙高的地方,我不下来,得人抬着,要不得写到猴年马月?”
“可以!
只要你愿意出山,任何条件都可谈!”
“那好!
这位沈主任看着年轻,有的是把子力气!”
“沈主任可算一个!”
“我……”
那茶在嘴里就苦涩难咽。
:
丰稔的麦香,远比女人更诱惑那些焦渴的心,黑暗中总有几双因贪婪而上暗绿色的眼珠在泛光,色如鱼胆,他们在焦灼地等待着天黑夜深,象老鼠一样焦躁不安,饥饿已经让他们失去耐心,等不到开镰收割,这其中有男有女,这是李宜忠最欣慰的,他象打了兴奋剂一样,他知道机会来,可以和田鼠媲美,那些女人就象一粒粒鼓胀胀的麦子,隔着布衫也能把诱惑的香气,送达他的鼻子下,他一边在会上三令五申强调不准任何人偷麦子,一边窃喜,他知道:在欲望面前,人性是极其脆弱的,更何遍地都是,垂手可得,他们实在是饥饿太久了,连队长也想偷一把,新麦子就是新女人,那香气就是迷魂散,不知不觉人就会醉醉迷迷,虚着的眼睛被欲望撑大了,心中就塌陷成一个个坷塱,人被兴奋烤坏了,挺而走险,已经如箭在弦上,手下意识一抖,就会弹无虚发栽进李宜忠布的网箱里,这罪可大可小,大了你是盗窃公共财物,小了就他妈一把粮食,在那样峥嵘岁月里,粮食是什么?是精神支柱,支撑不住就倒下来,派出所那些日子忙得不分昼夜,倒马车轮战,轮番去逮人,五花大绑,派出所一度绳子不够用,公社摇绳厂连夜赶制,那破吉普哼哼声此起彼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