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痴男怨女们痛哭流涕的匍匐在它脚下,在那里寻求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金无缺奔出卧房,一路狂奔,来到那片桃花林……
桃花早已落尽,徒留满树寒霜……
金无缺仰天长啸,疯了似的踢打着冰冷树干,直到残雪纷飞,直到精疲力竭……
他气喘吁吁的跪坐在雪地上,满脸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东西凝结成了霜……
“……妹妹……”
他木木的念出这个名字,却觉得如此遥远,仿佛山长水阔万里之遥,一切犹同镜花水月,粼粼波光捧起了她的笑,破碎却美好得教人心疼。
他不知道旁人是否有过这般感触,愈是抓不住的,明知是抓不住的,便偏想要搏上一把,想要证明与众不同,想要证明卓越出众,直至走到后来,后来站在高点,回头看,其实都不是。
不过是爱上一个人,也想让她爱着自己。
想要日日相见,盼望分离永不到来,白昼太长,夜晚太短,来不及拥抱缠绵,来不及说爱你永远。
他的痴他的狂,他所有犯过的错,不过是执着的一种。
妹妹……
妹妹不会知道,他念出她的名字,心便满了,满的溢出来,流遍周身,四肢百骸都是甜。
他只想爱一个人,不在乎她是谁。
然而等他弥足深陷,才恍然憬悟,原来一旦错过,便成了禁忌……
他就此躺在了雪地里,追忆当年的那个情劫,那抹浅笑,那抹香……
……
正当思绪翻飞时,门口传来细小响动,金无缺睁开眼,初晨的阳光拖长了女人纤柔的影,迎春端了汤药进来,笑容是一贯的温婉含蓄,但比之从前多了几分羞涩……
“相公醒了,先喝点小米粥,再喝药吧!”
迎春把托盘放在桌上,柔声对自家相公说道。
金无缺见她如此柔顺,顿时心生愧疚,忍不住抓了她的手,在掌心揉捏,指尖略有些粗糙,但胜在绵软,柔若无骨,他瞧着她手背上一道细小疤痕,轻声问道:“这疤怎来的?”
迎春面露娇羞,但还是侧身坐在床边,把另一手覆在男人手背上,“那年李家落了罪,妾身一家流落到上河弯镇!
一家十几人挤在一个小院里,
爷爷奶奶过世了,父亲,两个哥哥都身受重伤,嫡母又多病,那时正值灾年,妾身带着五妹妹去山间树林四处寻野菜,
不慎掉下深沟,被石块划伤了手……”
金无缺心生怜惜,细细去抚那一道粉红痕迹,温热的触感熏着她,她忍不住想抽开手,却遇上男人似水的眼眸,他抬头看她,“还疼么?”
如鲠在喉,她说不出话来,待到他低头,这才默默流下些许眼泪来,随即又拭干了眼角,那双杏眼仍是黑白分明,
仿佛曾经的一切伤心难过或是感动抚慰都不曾发生过,她仍是柔柔的笑着,“事情过去太久了,妾身都记不太清了!
再苦再难,终究是熬了过来……”
“迎春,其实……”
面对这么一个人,容忍而善良的女子,金无缺心中的愧疚感更重,他刚想同她坦白。
迎春的心沉下去,笑容却愈发美,这美丽,太过凄厉,总让人不忍卒读。
她急忙用手捂住男人的口,轻声说道:“夫君,你什么都不要解释,不要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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