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路中遇见提灯守夜的老奴,听得他问她怎么还不就寝,她便笑道忘了拿针线篮子,过来拿一下。
说罢,把手上的篮子还给他看了一下。
她一来就去堂屋拿了这搁置在桌上的篮子,早替自己找好了说法,自然也是不想把屋内的事闹得众人皆知,因为这太削李凌寒的面子,在此之间她也讨不来分毫的好处。
问问大东,便又是无法子之下的法子。
他不应声,便也罢了。
在这个宅子里,无论是他,还是她,现下谁还真能违抗得了李凌寒不成?
拿着篮子走了回去,推开门,见李凌寒赤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拿着书在油灯下看……
沈清放下篮子,还朝前看了看,没看得那书是倒立着拿着的,便笑着对李凌寒说,“您躺下盖着被子吧,夜冷得紧。”
这书倒是没拿倒,就是看的内容还是昨晚看的那一页。
李凌寒抬眼,见那女人看着他的眼睛跟平常一致,他深深地皱了眉。
沈清拉平了枕头,虚扶着他躺下,笑着道,“今晚我得跟您挤一床被子了,您看可行?”
李凌寒闻言,转正脸对着她道,“随便吧。”
“那多谢您。”
沈清笑着给他盖好了被子,又问道,“那我还是睡里头?”
“睡里头就睡里头,哪那么多话。”
李凌寒不快地说了这么句话,一脸嫌弃沈清多嘴的模样。
沈清微笑着起了身,转身欲要去吹灯。
“你先上来,那灯我吹。”
身后,李凌寒出了声。
沈清只得又转回了身,解了身上的外衣,着了里衣爬上了床塌。
她一钻到那被窝里就是一股子热气,李凌寒这时紧紧地盯住她,她便朝男人露出了一个跟平常一样的笑。
她太镇定,李凌寒看得几眼,见她完全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又看她躺进他的被窝后便略转过了身,一副已然快睡的样子,他便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把这恼人的女人头上的钗子摘了下来,弹指灭了那灯火,便闭上了眼。
这夜到半夜,身边睡着的那男人便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沈清闭着眼睛静待了一会,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又睡了过去。
清晨间,她醒来时,发现那男人睡在她的发边,半张脸压着了她的头发上,她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半推了他一下。
“怎地?”
这男人便睁开了眼,眼睛里一片清醒。
沈清稍稍微笑了一下,小声地说,“我要起身给您准备早膳了。”
“嗯。”
李凌寒一听,身体一松,复又闭上了眼,懒懒地应了一声。
“您起起。”
沈清见他根本不动,无奈地又小声说道了一句。
汪永昭听得又睁眼瞪她,顺着她的视线到了她的发间……看得一眼,他便转过了头,顺势离了沈清的头一个巴掌长的远。
沈清的头发便就此解救了出来,她起了身,刚下床穿好衣裳,就见得李凌寒下了床,张开手臂对她说,“把我的衣裳拿来。”
“二爷,今日沐休,您便多睡会儿吧!”
见李凌寒面带寒霜,沈清笑着讨好道。
“让你拿便拿,多话!”
沈清默然,只得朝他福了福,先去给他拿了干净里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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