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役喝了口酒,笑道:“这酒便是好喝!”
另一役笑道:“戚老三,你难道喝过马尿么?佩服佩服。”
戚老三呸道:“奶奶的,你葛彪哪天不在被窝里喝你家母老虎的虎尿?”
另二役哈哈大笑。
葛彪骂道:“笑你老子!
你钟家兄弟一晚一个婊子,也不知喝了多少骚娘们的黄汤!”
另二役闻言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起来。
骂了一阵,那戚老三道:“白天的收成如何?”
葛彪道:“咱这几条街上都是耍把式、卖膏药的,能赚几个钱?只几百文而已。
还有几个驴鸟溜了,操他奶奶个雄!
钟家兄弟,你们呢?”
钟老大道:“我哥俩那条街也不过是些鸟算命、鸟看相的。
这世道,谁还信命?昨日还有几百文,今日不过七八十文罢了。
看那几个老儿愁眉苦脸,没的晦气!”
钟老二叹道:“万仙居、寻芳楼那等上好地方在知府大人手里,富贵街、紫花街那些有油水的地头在少尹手里,咱们这等贱命,每月赚些散钱也便不错了。”
几役听了,便又牢骚起来。
凌钦霜听到此处,早已怒火中烧,便要冲将出去,却为婉晴一把拉住,听她低声道:“官剥百姓,如梳如篦。
你既是京官,见得还少么?稍安勿躁,咱们的事,或要着落在他们身上呢。”
四役牢骚一阵,便要了几斤肉,吆五喝六,划起拳来。
戚老三忽叫道:“老头,门外白马是谁的?”
老掌柜道:“是楼上二位客官的。”
戚老三拍听了案便叫道:“楼上的,快将白马送来孝敬,否则便当太湖水匪抓了起来!”
但见楼上寂然,四人越发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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