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拆数招,江自流但觉对方所有攻势皆出袖棍,而他的双腿却始终僵立。
身或来回扭转,前后缓行,或上下游移,凌空飘荡,双腿却仅仅为轴,交战多时,更未稍弯。
江自流心中忖道:“他这双腿始终直立,难道有疾不成?但腿不打弯,却为何又能行动?”
心念甫动,迎着漫天绿意,欺身而上,扇子弧长,凌空作圆,真气如环,射向木风雷心口。
木风雷不料他仍能欺身强攻,双棍疾格时,却只化去半弧真气,另半弧嚓的一声,划在对方胸间。
那道半弧当真妙到毫巅,赫然居于群山之上,宛似一弯弦月。
木风雷心口大痛,慌忙转攻为守,护住上盘。
江自流冷笑一声,猛攻他双足。
原来木风雷依仗绝世神功驭风而行,但双腿自小有疾,下盘乃是命门。
此刻见江自流出手,大惊之下,慌忙后掠。
江自流哈哈一笑,自忖画中尚缺点睛一笔,折扇一抖,又是一环射出。
木风雷深吸口气,全力驭叶反击,断不让江自流再划伤自己。
此一番恶斗,竹林早已面目全非,连根拔起者有之,从中折断者有之,支离破碎者亦有之,只剩寥寥几节枯竹随风摆动,四周断枝纷飞,碎叶乱舞。
凌钦霜见得木风雷驭叶为兵,江自流以扇成书,心中忽地疑惑起来:“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如若遇到江大侠一般的高手,只守不攻,又岂能制胜?莫说克敌,只怕守得几招便方寸大乱了。”
转念又想:“或是我修为尚浅,难与江大侠匹敌。
若是换作师父,未必不是江大侠的对手。”
想到这里,心中忽又一颤:“如依师父所言,只图稳守,却怎能有这般风云变色之战?”
随又连连摇头:“师父曾道,武为止戈,不求杀人,但求自保。
况只图招式幻妙飘逸,却华而不实,乃是下乘,大巧若拙方乃臻极。”
他从小到大,惟命师尊之命是从。
师父所授之武功,所传之道理,起初或有疑窦,或存己见,可但凡稍提,便得严惩,故久而久之,师尊之言,他尽当至理,师尊之技,他尽视无敌,无论自身欢喜与否,尽都全盘吸纳,再无创见,再无违拗。
而此刻,他虽然说服了自己,但那份久违的不然之念却终于重回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正自出神,忽听脚步声响,循声注目,却见远处银光闪耀,正自缓缓迫近。
凌钦霜吃了一惊,定睛看时,那银光之中却走出三个人来。
当中那人一身头戴翎毛银盔,身披亮白银甲,手持五尺银刀,举手投足间霸气十足。
银盔遮住那人大半面目,只露出一对精光灿然的眼睛,冷冷扫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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