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钦霜不料他竟下辣手,一时呆了。
宗望三枪刺罢,腿脚忽软,瘫在地上,吐血不止。
凌钦霜叹了口气,便自相扶,道:“宗兄伤得不轻,我便为你疗伤。”
宗望沉声道:“你若市恩,未免白费心机。”
凌钦霜一怔,见他定定望着自己,正色道:“我见宗兄豪迈,有心结交。
不过萍水相逢,岂图什么回报?”
宗望闻言神色微诧,道:“你所言当真?”
凌钦霜道:“宗兄若见疑,非但小觑了我,也不免令我小觑了宗兄。”
宗望惊诧之色登去,哈哈笑道:“宗某失言,莫怪!
我是北地人氏,初到江南,便结识凌兄弟这样一位少年英雄,实是大幸。”
凌钦霜笑道:“小弟祖籍燕山,说来也算他乡遇故知。”
宗望又惊又喜,道:“难怪,难怪!”
说笑间岔了气息,登时一阵剧咳。
凌钦霜道:“切莫多言,且自调息要紧。”
扶他靠在在桥头,当下盘膝默运真气。
初时体内仍如无底之渊,良久真气方丝丝缕缕重聚百骸,或如清风拂体,或如冷雨激身,细绢而复洪流,终混入一,流转开来。
他心头大宽,凝神导气归元。
半晌运功已毕,见宗忘创口甚深,当下点穴止血,气透双掌,按住他背心。
只须臾,宗望头顶蒸起缕缕白烟,脸上血色渐浓。
凌钦霜撤了掌力,又为宗望裹好肩头之伤。
宗望含笑道:“凌兄弟,生受你了。”
说话间缓缓起身,望着泛金江水,默然半晌,忽地握住凌钦霜之手,说道:“宗某今日本无生理,却得凌兄弟仗义相救。
大恩不言谢,你我既一见如故,如蒙不弃,便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凌钦霜又惊又喜,道:“小弟亦有此心。”
当下二人撮土为香,便于桥上向天拜了八拜,立誓福祸同当,共盟生死。
二人各叙年岁,宗望三十五,自是兄长了。
八拜之后,宗望却不起身,忽地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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