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陪同下,老贺又回到了局里,坐在自己那张熟悉的办公桌前,蜡黄的脸色得到了缓解,精神也比在医院的时候好了很多。
傍晚的时候,技术鉴定中心送来了辉仔的鉴定结果,安然把报告放在老贺的办公桌上,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
与“回家”
系统扫描的结果相吻合,他就是六年前丢失的黄洋。
据阿贵的口供,当年,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背着孩子,来到了毯仔村,以两万元的价格,把黄洋卖给了阿贵。
阿贵早年丧偶,一直独居,见到黄洋,如心头肉一样的喜爱。
他把买来的小孩取名辉仔,期盼着这个用两万元买来的孩子,能在自己百年之后为他烧一点纸钱。
黄文模从警察手里接过了失踪了六年的儿子,泣不成声。
辉仔却瞪着惊恐的眼睛,一直拒绝到黄文模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叫着爸爸,手却伸向阿贵。
阿贵哽咽着,抚慰辉仔。
在阿贵的抚慰下,辉仔这才怯懦地让黄文模拉住自己的手。
黄文摸把儿子带到了妻子华蕊身边。
他擦掉妻子嘴唇边一直流淌的口水,哽咽地说:“小蕊,洋洋回来了,你看,咱的洋洋回来了!”
华蕊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枕头,警惕地推开了黄文模和辉仔。
她看着周围的人,嘿嘿长笑着:“洋洋睡了!
洋洋睡了!”
辉仔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哇、哇”
痛哭起来,任谁劝说,都不再理会黄文模。
他死死拉住阿贵的衣角,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爸爸,快回家!
我不要在这里!”
打拐办的接待大厅里,见惯生死离别的警官们,一个个都眼泛泪光。
虽然孩子最终回到了亲生父母的身边,但是两个父亲的心都已经成为了碎片;两家人都承受着离别的痛苦,或是面对相应的责罚;一个幼小的儿童,要再一次学会适应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
在漫长的成长过程当中,他要用多长的时间去忘却惊恐,抚平离别的痛楚呢?
黄文模一家办理了相关的手续,警察们送他们离开了公安局,窗外已是灯火阑珊。
街道上的车辆往来穿梭,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伴着霓虹闪耀的光环,一片祥和宁静。
安然久久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无法平息内心的压抑。
老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走到安然跟前,敲了一下安然的办公桌,安然这才从沉思中抽离出来。
“老贺叔,您还没回去?”
安然赶紧站起来,老贺是重症病人,一直加班到现在,安然有些心疼。
“我这就走了。
你也快点回去吧,折腾了一天一夜了。”
老贺也是一脸怜惜地看着安然。
安然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我马上走,您也快点回家吧,老贺婶该着急了。”
说完,关掉屋里的灯,搀扶着老贺一起出了办公室。
老贺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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