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上头的人走路能有多稳,没几步她就又歪在了唐晓翼身上。
唐晓翼扶着她的腰不让她摔倒,被她勾得也东倒西歪,勉强往前走。
林恩冉突然笑了,醉醺醺的,又含有某种唐晓翼无法解释的冰凉与难过。
她仰起脸,说话时唇齿间都是浓烈的酒气:“你为什么不试着喜欢一下我呢?”
河上的风很凉,身畔的人很热,唐晓翼却骤然感到无力回天。
他说:“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一回到家,唐晓翼就把林恩冉丢进了浴室。
浑身无力的女人软软地倒在角落里,两颊酡红,像一颗熟透的樱桃,令人垂涎欲滴。
总裁对活色生香视而不见,把水调到最冷,拧开阀门,拿着花洒就往林恩冉身上喷。
高压裹挟着冷水冲刷着林恩冉全身上下,低温成功将她从酒精中解救出来,她刚想“喂!”
一声就被呛了一口水,急促地咳嗽起来。
猛烈的咳嗽令林恩冉眼角渗出生理眼泪,她捂着喉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在干什么啊?!”
他在发什么疯?
花洒移开了,哗哗不停的水声当中,她听见唐晓翼说:“那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
“砰”
地一声,花洒被暴力地丢在了地上,他走出了浴室。
几分钟后,别墅大门关上的声音几乎要震碎林恩冉的耳膜——唐晓翼离开了家。
林恩冉蜷缩在浴室的角落里,浑身湿透。
她感到冷,双臂抱紧了自己。
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
林恩冉认真检讨反省自己,大概也能理解为什么唐晓翼发那么大的的脾气了。
人都有脾气,只是唐晓翼比较能忍。
弹簧压得越久反弹得也就越剧烈,唐晓翼压抑了这么久,一朝爆发出来当然会很吓人。
两个人几天都没见面,林恩冉不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打电话给林恩冉,孩子气地互相怄着气。
几天之后就是林恩冉的大学卒业典礼,按理说她的家属应该出席,偏偏父母身在国外,三个哥哥也都已回归工作岗位或学校,她又和唐晓翼——算了不想提他——于是林恩冉的家属席悬空,没人来。
毕竟是对人生某个阶段的告别仪式,没人来陪她,林恩冉还是很低落的。
不想去打扰父母和哥哥,打电话给唐晓翼吧又觉得掉面儿,林恩冉一时赌气决定:不就是一个人毕业吗!
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这点小场面?
可是当林恩冉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坐在毕业生里时,心情依然没有见晴,眼睛四处乱瞟——她不能免俗,有着小小的期待,期待着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可以突然出现。
一直到她这个班上台拍卒业照,林恩冉也没有等到那个人。
胸口堵得慌,林恩冉低下头。
辅导员大声说着“抬起头抬起头,照相了”
,林恩冉再度抬起头,闪光灯过后,她忽然看见了他。
唐晓翼站在围观拍毕业照的人群里,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所穿的那套黑色西装,隔着无数个人,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唐晓翼举起了相机,林恩冉在他的镜头中骤然绽放了最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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