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偷听我们的谈话,意欲何为?”
“奴家没有偷听殿下的话。”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又何必强辩?”
“殿下,事实是,从您第一天来到栖凰阁,奴家便已知道您的身份,还有房玄龄家的二郎房遗爱、杜如晦家的二郎杜荷,也都一样。
从你们第一天出现在这里,奴家便什么都知道了。
您说,奴家还需要偷听什么吗?”
李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那就是说,这个表面上灯红酒绿的温柔乡,其实是你精心布下的陷阱,就等我们一个接一个往里跳了?”
“奴家若是成心想害殿下,倒是可以这么说。”
苏锦瑟嫣然一笑,“可奴家非但不是要害殿下,反而是来帮殿下的。
您说,这还能叫陷阱吗?”
“帮我?”
李泰冷笑,“你不过就是栖凰阁的一个头牌歌姬,凭什么帮我?”
苏锦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殿下,奴家说过多少遍了,可您还是用这种眼光看奴家。”
“那我该用什么眼光看你?”
“谋臣。”
“你说什么?!”
李泰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倘若殿下觉得这个头衔太大了,不适合奴家这种身份的女子,那咱们就换个说法。”
苏锦瑟从容自若,“殿下要夺嫡,奴家可以做您的铺路石;殿下要对东宫下手,奴家可以做您的一把刀!”
李泰再度震惊,警觉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锦瑟却不作答,兀自走到榻上坐下,渺渺地望了窗外一眼,然后浅浅一笑:“静夜未央,更漏正长,值此春宵,莫负良辰!
殿下,您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说着拍拍身旁的坐榻,“坐吧殿下,奴家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您不成?”
李泰犹豫着坐了下来,却只靠在一侧,离她远远的。
苏锦瑟笑了笑,用纤纤玉指夹起一颗樱桃,挨到李泰身边:“殿下,不管奴家是什么人,这樱桃还是樱桃,不会因为奴家的身份而变味,是吧?”
说着便把樱桃凑到他的嘴边。
李泰迟疑了一下,才僵硬地张开嘴。
樱桃含在嘴里嚼着,李泰却只觉味同嚼蜡。
谁说不会变味?方才还是那么清甜可口的东西,现在全然没了味道。
“回答我的问题。”
李泰板着面孔,把还没嚼碎的樱桃一口咽了下去。
“这样吧,给奴家三天时间。
三天后的此刻,请殿下再来,奴家介绍一位娘家人给殿下。
到时候,奴家是什么人,凭什么能帮殿下,您问他便清楚了。”
李泰冷笑:“你觉得过了今夜,本王还会来你这个栖凰阁吗?”
“反正奴家把话带到了。”
苏锦瑟依旧笑靥嫣然,“至于殿下来不来,那是您的自由。”
李泰不语,接着霍然起身,径直朝外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告诉你那个娘家人,三天后最好自备一口棺材,兴许用得上。”
凝云阁中,萧君默和楚离桑默然相对,气氛凝滞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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