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多少令楚离桑感到了些许宽慰。
得到消息的那天,她特意在母亲牌位前点了香,把这些好消息都告诉了母亲。
当然,她也告诉了母亲,她们其实错怪萧君默了。
当时来抄她们家的人是姚兴,街头巷尾的海捕文书上都有他的画像,楚离桑一眼就认出来了。
虽然知道这事不是萧君默干的,但楚离桑对他的恨意并没有减轻多少,因为她始终认为,把她们家害到这步田地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其实,早在离开甘棠驿的那天,楚离桑心里就已经拿定主意了,回乡安葬完母亲,守孝一个月后,她就要去长安,找萧君默算账,同时想办法救出父亲。
这天晚上,楚离桑屈指一算,一个月也没剩几天了,便叫绿袖去打点行囊。
绿袖一听要去长安找萧君默算账,便促狭地笑道:“咱们花着他的金子去找他算账,这事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楚离桑瞪了她一眼:“就这点金子便迷了你的心窍了?你也不想想是谁把咱们害到这步田地的!”
“我当然知道是萧君默,可细究起来,罪魁祸首其实不是他,是皇帝,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楚离桑气得打了她一下:“你怎么处处替他说话?”
绿袖哎哟一下,嘟起嘴:“娘子你还真打呀,疼死了!”
“这还是轻的呢,谁叫你成心找打?”
“娘子,我不是替萧君默说话,我是觉得这个人其实心肠不坏。”
绿袖道,“就说那天在甘棠驿吧,你昏过去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心疼你,一会儿便进来看一次。
瞧他着急的样子,好像躺在床上的是他亲娘似的……”
楚离桑大眼一瞪,作势要打,绿袖慌忙躲开。
“干吗说着说着又要打人?”
“谁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了好了,娘子息怒,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绿袖嬉笑着,“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怎么找他算账,难道真要杀了他?”
“这还用说?杀了他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楚离桑故意说得咬牙切齿,但口气却明显有些软。
事实上,方才绿袖说的那些话,她自己也深有同感。
那天在甘棠驿,她虽然哭得几近昏迷,但萧君默是怎么把她抱进隔壁房中的,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时至今日,她仿佛还能感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掌心的那股暖意……
绿袖看她忽然有些呆了,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便故意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可惜啊!”
楚离桑回过神来:“可惜什么?”
“可惜那么英俊又那么温柔的一个郎君,竟然要变成娘子的刀下之鬼!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暴什么天物?”
“暴你的大头鬼!”
楚离桑狠狠瞪她一眼,“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是呀,我是看上他了,娘子莫非要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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