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须做一件事,就是带上你的手下,照看好所有马匹和那驾马车即可。
其他的事,你一概不要管!”
“一概不要管?”
刘驿丞大为诧异。
“是的。”
萧君默看着他,“今夜就算有人在你的驿站里杀得血肉横飞,你和你的手下都不必管。
如此,你便是帮了我,也帮了你自己。”
说完,萧君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
直到萧君默离开值房好一会儿,刘驿丞依旧愣在那儿,想不出个所以然。
北楼二楼走廊,罗彪在辩才房间门口守着。
萧君默走过来,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罗彪赶紧凑过去,萧君默附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罗彪一脸惊诧:“将军何须如此?咱们这么多弟兄……”
“照我说的做。”
萧君默冷冷道,然后推开辩才房门,走了进去。
罗彪不及细想,也赶忙跟了进去。
房中,辩才正坐在床榻上闭目打坐,四名玄甲卫都守在一旁。
萧君默回头给了罗彪一个眼色。
罗彪犹豫了一下,面露无奈,叫上那四个玄甲卫一起出了房间。
萧君默走到床榻前,看着辩才:“法师,我本无意打扰你清修,只是,今夜恐怕会有麻烦,还需你配合一下。”
辩才仿佛没有听见,良久后才慢慢睁开眼睛:“什么麻烦?”
“有人会来劫你,或者……杀你!”
辩才冷然一笑:“贫僧十六年前便已是行尸走肉、死灰槁木了,浮生所欠,唯有一死,还怕人来杀我吗?”
这是辩才第一次以“贫僧”
自称。
随着离伊阙越来越远,他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割舍过去十六年的世俗生活,渐渐变得心如止水。
萧君默心里既有些同情,又有些歉疚,脸上却还挂着笑:“法师若是死了,在下也只能提着脑袋回长安。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还这么年轻,法师舍得让我死吗?”
“你披上这身黑甲,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法师好像很讨厌我这身黑甲?”
“说不上讨厌,但也并不喜欢。”
“谢谢法师的坦诚!
不过,不希望你死的,不仅是我,还有你尚在伊阙心心念念盼你回家的妻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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