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仲道“公主去了一趟长安竟像是换了个人,比之从前……比之从前确实通透聪慧了许多。”
宁娆心想,这话可不能让孟淮竹知道,孟淮竹平生最听不得人家说自己比她强,如今胥仲这么诚恳地夸她比孟淮竹通透聪慧,若是让她知道了,可不会管胥仲是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魔头,肯定二话不说先要上来跟他拼命的。
这样想一想自己的姐姐,宁娆的心里便觉轻松畅然了许多,面对胥仲也能保持平和。
她装作漫不经心道“在长安滞留数月,见惯了云梁百姓的艰难处境,也见惯了大魏的鼎盛强大,不瞒胥先生,我心中其实是有些绝望的,觉得有生之年凭我们要与江璃一争,怕是没有多少胜算了。”
胥仲道“那也未必,公主不必妄自菲薄。”
宁娆心说可算是钓出来了,面上依旧淡漠,随口问道“先生此言,可是已有了对付江璃的良策?”
胥仲不答,反问“公主在长安时可曾听说过沈易之的事?”
宁娆在心里迅盘算了一番,确认淮竹是没有机会接触到关于这一撞辛秘的须棱,而自己也没有对她透漏分毫,才捏起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沈易之?我并没有听说过。”
胥仲道“当年先帝驾崩,人都道是病死的,其实不然。”
“不然?”
宁娆疑道“不是病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
胥仲刚要张口,却又面色复杂,带着几分怀疑地看向宁娆“属下要说了,公主不会向你的妹夫告密吧?”
宁娆眉梢微挑,露出了孟淮竹独有的倨傲刚硬表情,微抬下颌,冷声道“那你就不要说了,省得说了还要疑神疑鬼,我可没有功夫应付你这些小心思。”
胥仲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看了一番,见她当真一副快要翻脸的模样,舒缓下神色,陪着笑道“公主不要生气嘛,属下自是知道,你和宁娆不同,你跟那皇帝是势不两立的。”
宁娆掠了他一眼,冷着脸不说话。
胥仲继续道“这先帝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儿子,被自己亲手立下的太子毒死的。
这沈易之当年就是知道了真相,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才携了证据出逃,也正是因为这样,江璃多年来派了许多人追查他的下落。”
宁娆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胥仲稳稳当当地笑了笑“说来也是天意,我在琼州有一故人,这故人恰巧与江璃的师妹有些瓜葛,机缘巧合,便被他探出了这件事,我顺着线索追查了一番,觉了事情的全貌。
更有甚者……”
他一顿,笑道“我找到了沈易之的下落。”
宁娆心里一咯噔,尽力装得面不改色,“哦?”
“江璃做梦也想不到,他苦苦追踪的沈易之其实已于三年前病逝。
他临终前曾让家里人把他冒死从宫里带出来的药方和东宫令销毁,家里人没有照做,而是偷偷地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宁娆镇定地看向他“这么说,这些东西现在在你的手里?”
胥仲得意道“那是自然,这是能置江璃于死地的一把利剑,弑杀君父,真不愧是江璃,心狠手辣,那么他也该想到,一旦被公之于众,这天下悠悠众口也会把他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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