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实际起源得很可笑,在白隐砚看来,不过就是符柏楠又耍孩子气了,只是这脾气耍得有些长。
“我就是去看看。”
“不行。”
“翳书。”
符柏楠撇着嘴扭过头去不看她,他跟那些京城的老地主似的笼着袖子盘着腿,倚坐在榻上。
这事儿白隐砚其实几日前就提过了,只是符柏楠闹孩子气,不愿听,也不与她商讨,不得已拖到了今日。
白隐砚凑过去搂住他的侧身,下巴搭在他肩上,“翳书,我已应了人家,若此时反悔,商会里名声坏了,以后生意会很难做的。”
符柏楠转头讥骂:“本来就是,你应了做什么?疫时施个粥就算了,真当自己是菩萨?就他们村穷困,就他们需得救济?哦,我幼时饿得吃死鼠怎么不见甚么商联施恩救穷救困?还五百里舟车,路上还得和那些掌柜吃住在一块,不准!”
话落他又将头扭了过去。
符柏楠负气话落地便有些后悔了,可他自不能认,犹豫着瞄了眼白隐砚,见她望着自己,又猛地正过脸,色厉内荏地喝道:“看甚么!”
白隐砚感到好似在看一只羽翎倒竖的鸟。
她拉过符柏楠的手,令他正对自己,边笑边探身亲了下他道:“翳书,不要吃醋。”
符柏楠猛一瞪眼,可还不及言语,白隐砚又亲了他一回。
白隐砚笑眯着眼,符柏楠但要开口,她便啄吻一下,渐渐符柏楠心火便灭去了。
开始他还想争辩,再后来言语的企图便有了区别,又亲几次,他再要开口,白隐砚停下了。
符柏楠动动眉毛,白隐砚看出了他的疑问,笑着用指尖顶了下他额头,“就会占便宜。”
符柏楠一把抓住她的手,白隐砚晃了晃道:“翳书,我真得去。”
符柏楠沉默不语。
白隐砚道:“你不必扰心,只是个打名声的事情,做的事也是好事,不会出岔子的。”
符柏楠停了半晌,咕哝道:“……后日我命十三换了常服跟着你。”
这实际已是变相的同意了,但白隐砚仍摇了摇首,温和而坚决。
符柏楠看她神情,转眼望着别处,半晌骂了句娘。
当天夜里,符柏楠搂白隐砚搂得很紧。
开始时白隐砚不欲言语,可她透不过气,实在无法入睡,只能回搂着他低声地劝。
好话说尽,符柏楠才渐渐放松,可他却不许白隐砚睡去。
夜色盘剥人心防,暗夜将一切倾倒,融化皮囊,显露血红的内里。
强者的彷徨一但显露,便是吹飞平湖十里,炸得漫天漫谷。
符柏楠长息着蹭挨白隐砚,扰动并不剧烈,却使疲累得不到安息。
白隐砚困得几乎睁不开双眼,她竭力安抚符柏楠,可大半个时辰过去,饶是性子再好,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白隐砚听符柏楠低低问询:“你去几日。”
“日,不远的。”
“到底多久。”
“……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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