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
屋中静过一阵,符柏楠没话找话。
“还疼——”
“其——”
言语撞到一起,白隐砚笑笑,“你先说。”
符柏楠反问:“你要说甚么。”
白隐砚停了停,顺着他道:“其实还是不稳妥的。”
符柏楠知她意思。
“有备无患罢了,并不全指着这个手段,且还有续命仙丹另备着。”
“……”
白隐砚偏回头,半晌轻声道:“翳书。”
符柏楠抬眼。
“我有些糊涂,你到底是真想她走么?”
符柏楠手一顿,扣上药酒的盖。
“覆巢之下无完卵,满天底,哪有盼着主子死的奴才呢。”
他按住打算起身的白隐砚,手到她后腰,灌了内力开始揉,口中徐徐道着。
“自过刑拜了干爹,从潜邸一个倒泔水的开始,满打满算我跟了万岁十一年。
十一年功过不论,喜恶不论,情分总有。
说一句大不敬的,抛却氏族种种,她便是我们这些旧奴的家中大长姐,我手上人命百万条,可杀她,论份是弑君,论情是弑亲。”
白隐砚翻过身来,仰躺着看他。
“我大概懂了。”
她温声道:“因你手中拿权,她又快没了,是么。”
“是。”
符柏楠吸口气,藏一份露九分,跟白隐砚交了底。
“我们这号儿人能爬到这个位置,手上攥着权,脚下踩着命,办的事儿九十九件论不了好坏,世情三千,只剩下一个利。
你未说那病是甚么‘癌’时,我便已知万岁过不了这个坎了,既然拦不得阻不住,还不若拿来铺路,跟老天争一争她何时走,定下准备,免得临头慌乱,自乱阵脚。”
白隐砚一怔,“你要参与立储么?”
“参与立储?不,我不参与。”
符柏楠冷笑一声,灯下面容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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