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靠回椅背。
烟丝已尽。
他揉揉额角,掩着半边脸,忽而嗤笑一声。
“白隐砚,你可别耍老子。”
白隐砚平静地看着他。
他语气闲散,甚至有些像玩笑,但两人心中都明白,这并不是句玩笑话。
他放下手,深吸口气道:“你既然认得,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没有。”
白隐砚话头收得很干净。
“不可能治愈。
即便拼尽全力延后,半年之后她也必死无疑。”
停了一停,她看着符柏楠的神色有些不忍,勉强续道:“我不会治病,但我有法子让她吃东西,吃……总是比不吃能好一些。”
符柏楠面色不定。
白隐砚知他心思,淡笑道:“我只说一说罢了。”
语罢她提了茶壶,出门去添水。
走到门前符柏楠忽然叫住她。
“白隐砚。”
他道。
“你到底图什么。”
“……”
屋中烟幕盘旋不散。
白隐砚回望他一眼,打帘而出。
当夜,符柏楠回到东厂。
直到临走他也没有再说明白话,白隐砚也并不追问他。
几番来回,敞了轩窗,话随着烟都散尽了。
符柏楠推开门时有些忙乱,前前后后怀里五六样东西,又没坐车,还攥着钥匙,拿不太过来。
屋中换烛火的厂卫们见了,连忙赶来帮忙。
“见过主父。”
“见过主父!”
“哎哟,主父您回来知会小的们一声就行,哪劳您老大驾——”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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