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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默默走了一阵,白隐砚忽然低道:“符柏楠。”

符柏楠向下瞥了她一眼。

“你忽在宫外建府,收受百官贺礼,是为今晚?”

疑问念出笃定,她抬眼看他侧脸。

符柏楠沉默不语,可不说,和说了没什么区别。

白隐砚有些长地叹口气,白烟中调子沉沉。

她也什么都没说,但什么又都说了。

又行了一段,符柏楠在街口停下,背手而立。

“到了。”

声音有些低。

白隐砚点点头。

两人在街口僵站片刻,符柏楠道:“你还不走。”

白隐砚借着月光看他,嗯了一声,淡淡道:“再看你一会儿。”

符柏楠暗暗吸了口气,手背掩口,垂头低道:“你……赶紧走……”

白隐砚终于笑出声。

“好,那我走了。”

“……嗯。”

符柏楠如上次一样,目送她消失在白记,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回过头。

休时日子过得飞快,百物皆停的天儿里,东厂这种全年候轮转的机构也能喘口气,校尉们轮值坐班,每人马马虎虎也都休了四五天。

但这和符柏楠无关。

血谏的翰林士未过审便被斩首,此事触怒了忠谏官,从先代开始便陆续积攒的不满渐有喷发的征兆,更多言官开始白衣散发,拿着血书冲撞龙啸殿。

锦衣卫暗里推,内宫禁军明里拦,凉钰迁虽雷厉风行,终归根基不稳,一来二去,皇帝的烦怒全转嫁到了东厂。

长休里的皇帝不愿想朝事,只想省事,温柔乡里醉佳人,最好笙歌个十日,再怀上一胎,便更有理由推却朝政了。

大凡用刀的,都想省去磨刀的功夫,只想用时刃出鞘便见血。

符柏楠曾经很省事儿,可现在,她得费劲儿磨刀。

“陛下,您唤我。”

“嗯。”

夏邑年赤脚从锦榻上走下,鎏金睡袍在红暖中熠熠,“凉钰迁,近来你辛苦了。”

凉钰迁躬身道:“奴才不过做了分内之事,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夏邑年随意抬抬手,懒声道:“宫正司之位你接手已有月余,朕观你为人谦谨严正,人心归服,不知你——”

不等她话完,凉钰迁咚一声跪下,语速飞快:“奴才才学粗鄙不成大统,得坐此位已是天恩垂怜,万不敢有丝毫异心,望陛下明察!”

“……”

夏邑年眯了眯眼,半晌淡淡道:“那便好,你去罢。”

“谢陛下!”

凉钰迁膝行跪出。

回到司坊,他叫来在角落扫雪的小栗子,塞给他一张纸条,“给你们督公送过去。”

小栗子领命而去。

符柏楠接到纸条后,来见凉钰迁时已是深夜,他推门见凉钰迁伏案理卷,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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