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在床沿坐下,接过冬香递来的红枣粥。
“是守后角门的张婆子,不知犯了何事,被刘管事带人绑走了。”
孙妈妈声音毫无起伏,比起被拖走的看门婆子,不如哄姐喝碗粥重要。
外院的管事?
乔珍珍若有所思的吃下一口她喂来的粥。
这粥香的很,红枣搁的不多,带了一丝丝甜味,恰到好处。
孙妈妈没再提外头的喧嚷,笑道:“太太是辰时三刻走的,瞧姑娘睡的香,便没叫醒您。”
“什么时辰了?”
孙妈妈看了夏香一眼。
夏香道:“回姑娘,如今是巳时半刻。”
乔珍珍在心里换算,莫太太般半离开,现在是十点,这中间肯定有事发生。
不知不觉吃完一碗粥,孙妈妈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
“姑娘再躺下歇歇罢,过一刻钟再吃药。”
乔珍珍嗯了声,合衣再次躺下,闭拢双眼。
孙妈妈帮她掖好被角,有些意外今日莫玉莹的安静。
但安静总比作妖好。
目光划过乔珍珍脖子间紫色痕迹。
昨晚那一出,差点吓破所有饶胆,隔了一个晚上,还能忆起当时手脚冰凉,如坠冰窟的感觉。
他们这些伺候饶,一旦主子出事,哪里能得了好,只怕会遭迁怒。
好在佛祖保佑,姑娘平安无事。
孙妈妈盘腿在床对面的炕上坐下,一面做针线,一面关注自家姑娘的动静。
那什么劳什子卫公子,真真是个祸害,希望姑娘早日忘了他才好!
搁下针线,双手合十,向上拜了几拜,希望老爷能听到她的祈求。
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一万一直没出声,应该跑出去玩了。
乔珍珍将事前后发展理了一遍,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只等一万回来,这只爱看热闹的肥猫,或许能带回别的新闻。
一刻钟后夏香端来药碗,孙妈妈又伏侍乔珍珍喝药。
这次她没再让人一勺勺喂,接过药碗,眉头都没皱一下,一饮而尽。
孙妈妈欣慰的看着自家姑娘,眼中包泪。
乔珍珍咂摸了下嘴里古怪的味道,抬眼就见拿帕子抹泪的孙妈妈,内心略无措。
她几乎没和动辙泪流性格的女性长辈接触过。
外婆是个要强的女人,记忆里,她好像没有流过泪。
是她喝药喝的太爽快,以至原身奶娘感动哭了?
回想之前莫玉莹喝茶砸杯的举动,真是有可能。
就在她犹豫是否该把药碗砸在地上,骂两句太难喝之类话时候,孙妈妈拿走了她手上的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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