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对她这样好。
她的两颊残留着他指腹薄茧的酥痒触感,和掌心的温度。
很快,背脊也感受到了他怀袖间的体温。
他撤下双手,张开臂膀揽她入怀中。
只因她轻轻一颔首,认可了他艰难寻到的她他的痕迹。
只要她承认,他便能相信。
他要告诉她,他是生气她一回回利用他,但是他更生气她为了躲避他,如此轻贱自己,把尊严踩在脚底下。
这是不可以的。
他的掌中花,心上人,不是足下尘土,而是云间白月。
他还要和她说,其实不用怕。
他与公孙家的婚约随时可取消,并不耽误他复辟原就属于他的山河天下。
她更不会一无所有,他会践行昔年许下的承诺,用齐家本姓重新再娶她。
他还会像她一样,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视她如己出。
可惜,没能说出这些话。
多么好听感人的话语,在这个夜里,全部冻结在唇边。
只因他抱她的一瞬,她垂泪入怀的一刻,一枚金簪跌落在地。
被两人身形遮住火光的一方天地里,一个小小的圈落里,这枚发簪静静躺着,幽幽闪出昏黄的光。
这是一枚纯金凤凰单股簪。
长五寸,重一两。
凤头圆润,珠玉通透;凤尾锋利,堪比尖刀。
寓意女子刚柔并济。
一两重的东西不是布帛纸片,又是如此低的距离,跌在地上不可能被风吹动角度。
贺兰泽捡起尖端指向他的凤簪,记得是从她左手中掉落的。
便又抓起她的左手,摊开她掌心。
他将手握得那般紧,凑近细,见她掌心里还有未退去的轮廓痕迹。
了又。
呢喃道,“方才我抓着你的右手,便是这只手空余的”
说着,他将簪子慢慢地、慢慢地放回去,沿着那些印记,严丝合缝得放入了她左手心,拢紧她五指。
她抖,惶惶不肯合上,拼命缩回手。
他用力拉过来,将她素指一根根压下去,迫她握紧。
四指握柄,刀尖往下,拇指压其上,是握匕首行刺的标准手法。
“我、我没有我”
“对,你没有,你没有刺我,你是没有”
贺兰泽的眼睛比谢琼琚更红,面色比她更白,声音比她更抖,“可是你想了,你都拔刀了”
“我就问你,你想了是不是”
他一把拽起她衣襟,压抑着嘶吼,竟滚下两道泪来,“你说,你想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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