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扇骨修长笔直,不知是用何材料制成,沉重坚韧,而扇柄则像是用了上好的玉,扇面纯白,柔韧似绸,合拢时又形如短棍。
再轻轻拨弄扇柄机关,立刻伸出一指长的尖锐锋芒,取人性命即在刹那。
桑眠凝视着利刃,暗自思忖将军的扇子确实不一般。
画笔迟迟未曾落下。
她犹豫不决,若画得细腻柔和,精巧秀逸,着实配不上它的凌冽,可笔触粗犷刚猛,又会失了扇子本身意蕴。
“啪嗒——”
笔尖垂落一滴朱砂。
桑眠蹙眉,盯着那晕开的红色,鬼使神差的描出一轮落日,浑圆似火,欲坠未坠。
执笔的手未停,很快蜿蜒出一条河流,消失于尽头,再廖廖添几片蘸了墨的雌黄。
“你见过漠北风光?”
她微怔,瞧见是卫蔺。
男人上身赤裸着,袒露的胸膛与肩膀都壮实挺阔,窄腰紧实,线条分明,匀称而有力量感,偏偏下腹与左臂上缠有两圈白色纱布,透着似有若无的血色,配上他还略显苍白的面容,更添几分禁欲气息。
“这宅院里多是女儿家,太子殿下还是将衣服穿好。”
卫蔺盯着她,眸色幽深,说话时也不曾移去视线,他哑声道:“被剪烂了。”
“侯爷……有没有新的暂时借本宫一穿?”
桑眠想了想,让他稍等片刻,自己进去屋里帮他拿。
回来时便见卫蔺光着上半身在那扇面上描描画画些什么,走近一瞧,落日下,群山中,已袅袅升起一缕缥缈。
“狼烟?又或是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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