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寡人先行谢过……”
说着,他弓了弓身子,就要抱拳致谢。
我连忙伸手挡住,颤声道:“陛下,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陛下?”
他痛哭失声,“你,你还叫寡人‘陛下’?”
“这,这也是习惯了,”
我解释着,“再说,如果属下心中没装有陛下,也就没必要到这儿来了……”
“赵姑娘,如今,”
他感慨着,“如今寡人已经是亡国之君,阶下之囚……”
烛影摇曳,一时半会儿之间,我也想不出该怎么劝慰于他了。
或许,让他唏嘘感慨、痛苦懊恼一番,也自有道理吧?因为,只要还能感受到痛苦、悲戚、耻辱,他才会某些正常人的思绪和感受,才不至于就是那个任由别人摆布的傀儡。
就算已然是无济于事,真正地冷静下来,进而看清自己,也是自有其意义的。
“哦,陛下,属下既然已经受命,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到此复命……”
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此前,诸葛丞相出师北伐,曾写下众口称道的《出师表》;我虽不才,却也想着,此去经年,也将是某种不同寻常的“出师”
!
“复命?”
他凄然道,“到了这种地步,寡人还能再去奢求什么呢?嗯,按照常理,既有‘受命’,就有‘复命’。
这样吧,这一切,就按赵姑娘的心意,只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回来复命都可以。
哦,赵姑娘,你出征在即,寡人本不该说什么灰心丧气的话语。
哦,赵姑娘,如果到时真有那么一天,你,你就过来吧……’”
“嗯,但愿,”
我的声音,也有点哽住了,“但愿会有那么一天……”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语气,就像那茫茫沙海中艰难独行的路人,饥渴无比,那嗓子带着几分嘶哑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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