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你为何又回来了?”
在封地的王爷,如果不经过皇上的命令,便回到京城,那可是涉嫌谋逆的大罪,皇帝完全可以因此给慕容昀定一个死罪。
慕容昀料定他回京的事情瞒不过皇帝的耳目,若是就此离开,显然太不将皇帝放在眼里,所以他选择进宫来面圣,他也知道自己断然是不会折在这件事情上的。
慕容昀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将自己为云沐返京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感情的事情不惜坏了规矩,或许还不会让人疑心他有什么野心。
慕容昀虽然没有说云沐中毒的事情,可程婓听到他回来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顿时就有些恼怒了,感觉秦王殿下是当着皇帝的面让自己难堪,皇帝没什么反应,他却好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猛地跪倒在地上,说道
“陛下,秦王殿下不经陛下旨意,私自回京,此乃对陛下的大不敬之罪,若是长此以往,谁还会将陛下放在眼里,秦王殿下蔑视皇权,陛下应当予以惩罚,以儆效尤!”
慕容昳似乎并不意外程婓的反应,他微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然后,手掌虚握成拳,掩唇轻咳了一声,隔了会儿,皱了皱眉头道
“秦王与朕乃一母同胞的兄弟,这天下是朕与秦王的天下,凡我大燕的国土,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回京城有何不可?”
皇帝的声音里似乎透着几分不悦,好像不愿意别人说他兄弟的坏话。
程婓还未娶到云家女,便有被人带了绿帽子的嫌疑,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仍然义正言辞的说道
“皇上,秦王殿下虽然与您是一母同胞,您与殿下感情深厚,可先帝的皇子众多,被封为王的也不少,若是天底下的王爷都如秦王殿下这般,不顾法度,肆意妄为,岂非都要效仿秦王殿下这般无所顾忌,想来京便来,不想来就走,今日独来独往尚可,若是他日带着封地的上万将士来京,岂不是让天下大乱,臣以为这不是件小事,秦王殿下贵为皇上亲自,自当为天下王爷之表率才是,实在不该犯这种错误!”
话音刚落,便听到龙椅上穿了一声恼怒的低呵声
“程婓你放肆,秦王的名声岂是你能随便辱没的!”
慕容昀冷静的看着二人唱这出戏,他只是跪在一旁,并没有出声,程婓是皇上的心腹,这点他比谁都清楚,皇上对他的疑心早已有之,心里头防备着他,可又不得不靠他来震慑安国公一党,表面上又极力的表现出仁义的样子,来安抚住他。
所谓兄弟之情,在权利面前也是个不值一提的东西。
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之色,既然皇兄愿意演戏,他这个兄弟也自然要配合才是,他抱拳拱手道
“皇上,程大人说的没错,臣弟有罪,请皇兄责罚,若皇兄不责臣弟,岂非让天下都知道,皇兄护短,臣弟罪不可恕,可不能辱没皇上的一世英名”
正在这时,外头的小黄门小步急趋进来,十万火急的说道
“皇上,镇守梁州的护国将军高凌快马加鞭送来紧急军报,请皇上过目”
慕容昳神色一凛,道“赶紧呈上来!”
原来北边的戎族犯境,半个月前,已经攻下了梁州十三郡,戎族乃大燕劲敌,多精兵良马,兵器优良,将士皆凶悍异常,骁勇善战,先帝在位时,曾经攻下整个梁州,当时朝中派出十万大军都不曾将他赶出大燕国境,彼时大燕西边与北边都要强敌环伺,无奈之下,只得派人过去求和,拿出了半个国库的银子才将梁州城给收回来。
今上在位时,曾派秦王带领西州兵马,去北边与戎族作战,那年的秦王只不过才十五岁,屡次用奇计,将戎族的五万骑兵打的片甲不留,远逃北漠,至此边境平静了四年,如今,居然再次来犯梁州!
皇帝握着那封军报,指节微微发白,眼底冷锐的眸光让人看着有几分胆寒。
要击退戎族,必须要有慕容昀才行,这点他心里头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沉默了一会儿,当机立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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