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吗?”
他在她面前停下,低头望着她,酒杯里摇晃的液体映在光下,亮晶晶的,好像他眼里的小星星。
不知怎么回事,佟娅一瞬刻开心起来,她擦了擦嘴巴和手指,站起来拿包:“走吧。”
走之前,梁默原跟许嘉泽打了个招呼。
许嘉泽红光满面,神志异常清楚,口齿清楚,但明显是酒多了,变得很啰嗦,他已经忘记汤蜜叫梁默原送佟娅的事,抓着梁默原不让走,梁默原拍拍他的肩膀,叫一旁的另一个伴郎扶他回去,哄小孩似的语气:“我送伴娘去酒店,送完再回来。”
又吩咐那个伴郎道:“他多了,你们看好他。”
几个人连连点头,架着人要走。
那个喝多了的一个劲嚷自己没醉,扑过来抱梁默原的腰,大着舌头说话:“默原,你今天要陪我们好好玩啊,酒店的事……还有你爸那里,你全都撂了……撂了它……”
好不容易把这个醉醺醺的人拖走,佟娅跟着梁默原依旧走专用电梯走,两人都累了,懒于语言交流,一路沉默。
为了让宾客们拥有一个更佳舒适的休息环境,汤蜜和许嘉泽特地订下了位于城南的度假酒店,该酒店也是郡悦旗下众多酒店中的其中一家,当然,依旧打折,要不然以那两夫妻的抠门程度肯定不会上那订。
梁默原亲自过来办理入住,手续都省去了。
他找了一个服务员带佟娅了解酒店的服务和娱乐场所以及温泉地点,自己则匆忙离开,走之前对佟娅告辞道:“佟小姐,我还有点事,你在这里安心休息,有事随时叫客房服务。”
他的这句“佟小姐“让佟娅很是吃惊,惊异地挑了挑一双细长的眉:“梁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姓佟?”
“你的病历卡上写的很清楚。”
经过梁默原的提醒,佟娅想起来,病历卡上写的很清楚的不只有她的姓名。
也就是说……她的其他信息他也都非常清楚,佟娅忽然想到汤蜜在饭桌上对她说的话,看那样,她和梁默原这个媒汤蜜和许嘉泽是做定了,如果梁默原真的有兴趣想知道,恐怕不只是她的简单信息,只怕这近五年来发生的大小事件都能一一掌握。
这么看来,至少说明梁默原对她并没有产生别的想法,这么一想,佟娅反而释然多了,随之的报以一个浅淡的微笑:“今天谢谢你了,路上小心,再见。”
梁默原朝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上车以后,他叫司机开去市医院看他父亲。
梁齐中风住院已经一个多星期,开会的时候忽然晕厥过去,送到医院之前早已不省人事。
说来这病也不是毫无预兆的,早期的头晕头痛视线时不时模糊不清都是前兆,梁齐没当回事,只以为平常工作疲累导致的一直没放心上,突发病情是谁都没有料想的。
好在梁默原大学毕业回来以后逐步接手公司,在经营方面也不是毫无经验的新手,所以梁齐这棵大树一倒下,董事会立马把他叫回来,接手父亲还未完成的摊子。
梁齐现在的吃喝拉撒全得有人服侍,梁默原一般都会在晚上过去,白天有时候空下来也会去病房里坐一坐,看着曾经叱咤商海的男人如今却躺在病床上一动都动不了,曾经在他眼里强大到永远不会倒下的父亲,现今却像一段一半埋进黄土的枯枝,那种悲哀和凄凉感在对比中尤甚。
他常常坐在父亲的病榻边,静静地看着他,或者帮他翻身擦背,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他都还没有好好孝敬过父亲,他怎么能这么快倒下?
今天是好友许嘉泽的好日子,但是他的父亲却躺在这里,无法出席阿泽的婚宴,这是何等遗憾的事情。
vip病房,很大很大,大到寂寞,大到空虚,安静的能听到外面的虫鸣声。
他父亲一个人睡在这里,太寂寞,太寂寞了。
梁默原想有空给他换一个稍小点的,那样看上去至少不会显得孤寂。
房里的灯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光泽柔柔的笼罩在头顶,他耐心细致地擦着父亲的手、胳膊以及身体,和不能动弹的父亲轻声说着话。
他不谈公司里那些棘手烦心的事情,那些事他会解决,父亲只要听到他带来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只挑今天婚礼上发生的好玩好笑的事情,而今天,很多时候,他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而他自己也发现了,每次话题不得不转到她身上的时候,总忍不住避开去,仿佛为了避嫌似的。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梁默原自己都有点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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