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停在了村头,带着阵阵阴风,此刻正值月黑风高时,黑影对着幽暗惨淡的月色仰望了半晌后,“呼”
的发出一身微响腾空跃起,跳了一会儿后,两眼猛放阴森的红芒,风,刚好在此刻吹散了黑云,在大半轮月亮的映照下,恍如地府中出关索命的黑无常。
两只刚交-配完正欲睡去的大黄狗,鼻子灵敏的嗅了嗅,接着昂起狗头向天空望去,吓得浑体震震发抖,赶忙躲进了窝里,发出“呜呜”
的低鸣。
深山处却传来了阵阵野兽们“噢--呜--”
的高嚎声。
白二癞子家,刘大少已经有些撑不住眼皮了,脑袋时不时向下低去,又缓缓抬起,方才风声里传来的那一阵诡异的鸣叫他倒是浑然不知,似乎只存在他的梦中。
桌面上被那轮罗盘压制着的黄纸突然“呼啦啦”
的飘抖,就像一只只急欲挣脱牢笼的小鸟,罗盘的指针也不成规则的左右晃动起来,张恩溥目光精髓的盯着罗盘,将这一幕幕不怀好意的警示全然看在了眼内。
“来了……”
张恩溥神色严肃的轻声说道,长袖内滑落出一支桃木精制成的木剑,拿过几张黄符紧攥在手里,端坐凳上,默然的摆出了一副守株待兔的招架姿势。
刘大少这时也被张恩溥身体清微的晃从梦境内拉了回来,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正想问句是不是天亮了,却才猛然想起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在过以往的悠乐日子了,遂用手大力搓揉了几下眼睛,紧张的问道:“老道士……那东西来了?”
张恩溥差点被刘大少‘乐’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敢情这小子才刚睡醒啊,祸已临头居然都浑然不觉,唉,要是没了自己在,那刘大少还不得成了砧板上的肉、虎口前的小羊羔,也未答刘大少的话,定了定情绪后继续耳闻着屋外的一切。
屋内此时已经没有了夜风透进来,但那盏破旧油灯的火苗却无风自起浪的不知道被什么莫名的气息给拉扯斜歪了起来,一老一少的身影被这稍纵即逝的火苗带动得斜歪闪跳。
刘大少见此情形,才知道情况不对,赶忙一边翻腾家伙事儿,一边拉扯出背架,随时准备送上张恩溥要用的家伙,同时对他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屋外的风声停顿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又忽的再次刮响,而且比先前的明显要猛烈了不少,那扇年久的木窗开始有些招架不住,“吱呀---吱呀--”
的发出惨烈的嚎叫,屋内,张恩溥却视若不见,他知道,这是那孽障在发出“事不关己,己莫多管”
的警告,或者说,不论什么脏东西在开始攻击人之前都会先制造一些诡异惊悚的声势,以减消人的斗志。
但这对于张恩溥来说无异是头发丝抽人,不但感觉不到一丝恐慌,却倒是惹得他有些嘲笑了,看来这东西对自己蛮忌讳的哈,唯独刘大少在一旁,额头上都已经开始慢慢渗出了些许冷汗。
长这么大,山里庙里的小妖小鬼他倒是见过不少,但仅从屋外那旱魃发出的阵阵阴煞之气,便已经将他紧张得不行了,现在再加上这样的虚张声势,对于第一次见此“大场面”
的刘大少来说,却是也算得上是一个心理的挑战,惊悚依旧,刘大少不由得紧紧往张恩溥身边靠紧了些,心里只想盼望着事情早点儿结束。
草垛子边,汪唯真那小小的三角眼猛的一张,迸发出一抹精光。
看了看风声呼呼的院子门,汪唯真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脚步,将四个打着盹儿的壮汉一一叫醒。
“怎……怎么了?”
白二癞子正在梦里娶媳妇,这快要入洞房了,却猛的给人拍了一下,当即吓得跳了起来。
“嘘!”
汪唯真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对其余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食指悄悄地往门口指了指。
白二癞子立马会意了过来,用手捂住了嘴,然后压低了嗓子,轻轻地问道:“汪半仙,莫不是那僵尸……”
汪唯真重重的点了点头,四个壮汉这心里当即如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汗毛都炸开了。
有一个心理素质不过关,胳膊肘都抖了起来。
“别紧张,待会等那玩意进来了,一切听我说的做,万不可大意。”
汪唯真看在眼里,一边吩咐,一边往里屋瞧了瞧,当发现张恩溥和刘大少的影子已经伏在窗边的时候,微微一笑,把手移到背后,脊梁骨往下一压,就将一柄淋上黑狗血的桃木剑抽了出来,横在胸前,伺机而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