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陡然听江浩然道出内幕,哪里还不大吃一惊?如果这群人真的如江浩然所说,是他单枪匹马从南京城中救出来的,那么,他对于江浩然的实力还要重新再做评估。
至于江浩然会不会是日本人派来的奸细?顾一白目前尚不敢贸然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就连组织内部都有可能出现叛徒,又遑论这突然冒出来的江道长呢?
万一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自编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出煽情的戏码,妄图骗取组织的信任,从而一举打入组织内部,那后果只怕会不堪设想!
一想到自己引狼入室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顾一白简直不寒而栗!
当然,目前这一切还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妄加揣测,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自己的这一判断。
若是仅凭揣测就胡乱定性一位爱国人士的动机意图,那不但会严重打击我党的对外形象和公信力,同时也会寒了一大批爱国人士的心。
这个后果同样是顾一白承受不起的!
所以,没必要先急着下结论,先听听江浩然怎么说才是正理。
“是这样的……”
江浩然随即将他在南京城内的所作所为一一向顾一白娓娓道来,事无巨细,几乎没有任何遗留。
当然,涉及他核心秘密的部分,经过斟酌后,还是决定隐去不谈,毕竟那太过惊世骇俗了,真要说出来,顾一白也未必相信,何必徒增烦恼。
“就这样,我们几经辗转,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这里。”
足足讲诉了二三个时辰后,江浩然这才缓缓收尾道。
而顾一白却还仍旧停留在江浩然所描绘的战斗画面中久久不能自拔。
“痛快!
杀的好!
杀的好啊!
简直是酣畅淋漓!
大快人心!
江道长,你这是给我亿万同胞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啊!”
不知过了多久,顾一白猛地爆出一声喝彩,激动地在屋中来回走动,边走边摩掌道:“这些丧心病狂的小鬼子,杀我同胞,烧我房屋、掠我国宝、掘我坟茔,可谓是恶贯满盈,磬竹难书!
对付他们,还讲什么国际公约,还讲什么仁义道德,就该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这才是对我死去同胞在天之灵的最大宽慰!”
尽管江浩然述说的经历堪称曲折离奇、匪夷所思,但顾一白毕竟是一名敌后斗争经验异常丰富的情报员,不仅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同时也拥有着远常人的敏锐直觉和精准判断力,而现在,顾一白的直觉就告诉自己,江浩然所说全部属实,毋庸置疑。
诚然,他的直觉同样不能作为辨别真伪的直接依据,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他救出来的人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就算日寇想要安插间谍,也不可能一下子安插这么多人,因为破绽实在是太大了。
你以为培养一个间谍有这么容易?
尤其是身份、经历、社会关系全部经得起推敲查验的间谍,像这样的高精尖端人才,日本人每培养一个也要付出高昂代价,又怎么可能一股脑的全往一处撒?
所以这批人当中,就算真有间谍,充其量也就混入一两人罢了,其实别说一两人,就算全都是,真到了延安根据地,还怕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而这也是顾一白对江浩然深信不疑的主要原之一,假使这个人真有问题,就不会蠢到通过这种方式往延安楔钉子了。
延安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再说了,倘若此人真的居心叵测,也就不会无视自己的青睐,三番五次拒绝招徕了,这可是打入组织内部的绝佳机会,可比往延安撒网靠谱的多。
想到这里,顾一白不再犹疑,朝着江浩然就是深深一躬:“道长大义,英雄壮举,振奋人心,令人钦佩,请受顾某一礼!”
“诶,顾先生,使不得,使不得啊。”
江浩然见状连忙起身回避,道:“这都是我作为一名中国人应该做的,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血性、有良知、有担当的中国人处在我的位置,都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的,所以在下实在当不得先生如此大礼啊。”
“道长太过自谦了。”
顾一白叹息道:“如道长这般能在鬼子腹心之地都能杀个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如果都说当不得,那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当得?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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