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季白和许诩,叶俏脸上少了紧张,多了一丝戒备。
季白把烟递给她,她低声说:“谢谢。”
点烟的手还是有点抖。
“之前的口供太简略,希望你配合,把那晚详细经过再讲一遍。”
季白沉声说。
叶俏抬起红肿的眼:“没什么可说的,记得的我都说了。
季白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径自发问:“你抵达现场时,有没有看到别的车或者人离开?”
叶俏静静垂下眸:“没有。”
“你是怎么进入别墅的?”
许诩问。
叶俏顿了顿答:“叶梓夕开的门。”
季白看着她,缓缓说:“那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又是在半山别墅,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你一个女人找上门,就不怕叶梓夕反过来伤害你吗?”
叶俏心头一痛。
季白的话令她脑海中浮现那晚的情景寂静的山野,树林如鬼影。
她把车停在公路旁,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只觉得一颗心痛得仿佛掉进油锅。
想象着丈夫与堂妹在属于他们的爱巢偷情,想象着情欲炽烈的丈夫,将另一个女人困在身下反复折磨,她恶心得想吐。
可一想到英俊而无所不能的丈夫,爱恨交织如泥潭,让她舍不得,走不出。
她是怀着怎样无声而煎熬的心情,走向了叶梓夕的家门?
这时,季白低沉的声音,遥远得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你走进房子时,情况如何?”
一幅幅画面再次涌进叶俏的脑海,她哑着嗓子答:“天很黑,很冷,我走进去……”
她深呼吸后接着说:“就看到叶梓夕坐在沙发上,她问我来干什么……”
“屋内有些什么动静?”
季白打断她。
他的目光很锐利,令叶俏下意识答得更小心,回忆起进入屋内的情况,说:“我没太注意,空调开着,她大概在做宵夜,微波炉响了一声。
然后我们起了争执……”
“大概五六刀,我不记得了,当时很害怕。”
“抵达和离开的准确时间,我不记得,我没看表。
大概十点多到,十一点多离开,就这样。”
叶俏的这份口供,并不比之前完美。
遇到答不上来的问题,她就推说不记得,或者干脆沉默。
走出审讯室,许诩拍拍季白的胳膊:“师父,我有些模糊的想法,我们再讨论讨论?”
季白一转头,却看到她的脸没有半点血色,眼窝有点发黑深陷,从来干净澄澈的眼球,也有了血丝。
差点忘了,他有多久没睡,她就有多久没睡了。
“可以。”
他盯着她,“明天讨论。
现在你回去睡觉。”
许诩一怔:“但是我……”
“马上回家,半小时后我打电话到你家查岗。”
许诩也不是矫情的人,虽然有点不甘,还是领命回家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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